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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磊把她從被子裡挖出來：&ldo;怎麼不把你當親人了，你和葉阿姨在倫敦出事的時候，是小舫去倫敦辦的手續，把你倆的骨灰帶回國安葬，下葬的時候，你姥爺和舅舅阿姨們全去了。&rdo;林燕羽自認理虧，不說話了，嘟著小嘴。&ldo;你不願意改回原來的名字也隨便你，可你不要怪葉傢什麼，他們家誰都不欠你的。&rdo;蕭磊嚴肅起來的時候，讓人害怕。林燕羽不是不明白，是葉馨然寧願與家族隔絕、獨自撫養女兒成人，並不是葉家人把她們母女遺忘了。逢年過節，葉家都會打電話來叫他們回去吃飯，葉馨然不願回去。二十多年裡，葉馨然的幾個哥哥沒少在暗中關照這個小妹妹。&ldo;他們會喜歡我嗎？&rdo;林燕羽眼睛溼潤。蕭磊輕撫她額頭的秀髮，無限憐愛：&ldo;怎麼會不喜歡你呢，你姥爺當年最疼你媽媽，你又沒有什麼錯。&rdo;林燕羽嘆一聲：&ldo;葉……葉小舫他那麼狠嗎，桌上好幾個人聽到他名字，臉色都變了。&rdo;蕭磊嗯一聲：&ldo;你想啊，東北虎都叫他老虎，他得有多厲害。說話的那個人，要不是因為跟南琿關係好，早就蹲監獄去了。小舫剛到哈爾濱的時候，被安排在裝備部，管軍資的部門一向是部隊裡油水最多的部門，也最難管，那些人見他是新來的，都不怎麼服他，不聽排程、暗地裡給他使壞的不少，他一氣之下帶了一個連的人把軍分割槽裝備部給砸了，為首的那個人被他找人扔進松花江裡，零下三十幾度的嚴寒天氣，雖說後來撿了一條命，可人也廢了。從那以後，再沒人敢惹他。&rdo;&ldo;什麼叫廢了？我看到電視上演松花江還有人冬泳呢，水的結冰點是四度，水下溫度比水上高多了。&rdo;林燕羽不解的問。蕭磊告訴她：&ldo;在冰水裡時間長了，引發了肺部感染，還有下面也嚴重凍傷，吃多少鹿鞭也做不成男人了。&rdo;林燕羽聽到這裡，臉上一紅：&ldo;他這麼狠這麼壞？好可怕。&rdo;&ldo;這不算什麼，比這殘忍兇狠的事情我見多了，他不這麼著，就會有人這麼對付他。人在某個特定的環境中，如果不能狼一樣生存，就只能狗一樣活著。&rdo;蕭磊敘述這些事情時，語氣也是淡淡的。從小到大，他耳濡目染的事情太多，早就見怪不怪。要狼一樣生存，不要狗一樣活著……林燕羽反覆琢磨這句話，若有所思。&ldo;我想起來了，小時候見過他。&rdo;林燕羽努力回憶，似乎記起來哪一年她參加演出時，看到葉小舫帶一個男孩兒去看，散場後在後臺叫葉馨然姑姑。葉小舫帶去的那個男孩兒長得非常漂亮，想來就是她另一個表哥葉小航。那時候她不過歲，已經記不清他們確切的長相。&ldo;你呢，你做過壞事嗎？&rdo;林燕羽問蕭磊。直覺告訴她，蕭磊在這個圈子裡還是挺有威信的，儘管他還很年輕。蕭磊淺淺的一笑：&ldo;我做過的壞事，不比你兩個堂哥少，說了你會怕我，還是不說的好。&rdo;林燕羽擁著被子坐起來，額頭仍是溼漉漉的，蕭磊細心地用手指替她梳理長髮，發現她髮根都被汗水浸溼了。&ldo;覺得熱你就少蓋點被子，房間裡燒暖氣，溫度本來就高。&rdo;&ldo;哦。&rdo;林燕羽臉枕在被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ldo;你身體還是太虛了，才會喝了點湯就發汗。以後我讓我家保姆多煲點湯給你喝，調理調理。&rdo;蕭磊怕林燕羽這樣忽冷忽熱會著涼，把被子拽起來替她蓋著背。林燕羽這才抬頭看著他，眼睛裡起了層水霧，問蕭磊：&ldo;我媽媽不在了，他們會喜歡我嗎？&rdo;說來說去，又繞到這個問題，原來她這麼在意葉家人對她的態度。蕭磊抱著她：&ldo;傻丫頭，誰會不喜歡你？就算他們葉家不接受你，那又怎麼樣，你依然是你。&rdo;我依然是我？我還是以前的我嗎？林燕羽在心裡想。那次在鄉村俱樂部，她就看出來了，葉小舫倒還沒什麼，葉小航不怎麼喜歡她，大概是覺得她夾在秦雋和蕭磊中間，讓兩個男人為她反目，他們看不過去。蕭磊見她默然不語，輕輕的把她放下去，安頓她睡安穩了，才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林燕羽閉著眼睛，不一會兒，她又睡著了，以至於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上c黃來的。旁邊多了個熱源，她忽冷忽熱的毛病倒是好了許多，腳不自覺的往暖和地方伸過去。這個溫暖的懷抱，要是能賴一輩子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