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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進別墅書房不久，工作人員來敲門。&ldo;首長，這是今天早上收到的，李秘書長讓我拿給您看看。&rdo;工作人員把一個淺藍色信封放在桌上。秦鶴安一見那信封就呆住了，熟悉的色調，熟悉的筆跡，怎麼可能？他拿起信封，看到信封背面的黑天鵝印章，心裡涼意頓起。開啟信封，把折成天鵝形狀的信箋取出來，淺藍色信紙上只寫著兩行字：&ldo;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rdo;霎時間，他一貫處變不驚的臉色變了，熟悉的字型、熟悉的字句叫他腦海裡瞬間一片空白，呼吸因驚駭而變得粗重，漸漸的，他才平息下來，深深的陷在真皮椅背上，信紙蓋著臉。恍惚間，他像是看到了一張臉。年輕、漂亮，長髮披肩，穿著飄逸的裙子，亭亭玉立；又一個影子，纖細苗條，在舞臺上跳《吉賽爾》的女主角；再一會兒，一大一小兩張漂亮的臉出現在腦海裡。秦鶴安注視著辦公桌上的筆筒，神情頹廢不堪，目光中沒有神采，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過了很久，秦鶴安坐直了，把信箋仔細疊好，放回信封裡，又拉開抽屜，鄭重的把信封放進去。手碰到一張照片，他拿出來看看。大概是因為經常被拿出來看，照片已經泛黃發舊，照片中的小女孩兒只有三四歲，牙還沒長齊，漂亮的小臉笑得很可愛。你原諒我了嗎，會不會帶著女兒來看我？那封信，是不是你從天堂寄來的？秦鶴安心裡劇痛，壓抑著，把照片放回去，鎖上了抽屜。&ldo;首長，你家裡打來電話，說是夫人的病又發了，讓你趕緊回去。&rdo;李學周敲門之後，進來告訴秦鶴安一個壞訊息。秦鶴安打起精神，帶著一眾隨行人員匆匆離開懷山別墅回家，與此同時，秦雋也接到電話，正往香山的方向趕。第二天中午，林燕羽就接到秦雋電話，他要送她媽媽去瑞士的醫院接受治療，大概要大半個月。&ldo;阿姨不要緊吧？&rdo;林燕羽關切的問。秦雋不想讓她跟著擔心，簡單道：&ldo;膝關節的舊傷復發了，骨質增生，可能要動個小手術，問題應該不大。&rdo;&ldo;那你到了給我打電話啊。&rdo;林燕羽道。秦雋想起什麼：&ldo;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去？&rdo;他實在不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北京，除了蕭磊虎視眈眈，他總覺得身邊還有一群人在打林燕羽的主意。&ldo;不了，你是陪阿姨去治病，我跟著不方便。&rdo;林燕羽推辭了。秦雋想想也是，忙他媽的事都忙不過來，哪有心思再拉扯著她，現在正是嚴冬，瑞士冷著呢，還是不帶她去的好。送走了秦雋，林燕羽回畫廊，看到蕭磊的車停在邊上，她沒有多看，迅速折回去，想走到路邊想攔一輛計程車離開。蕭磊在車裡看到她，也知道她逃走的原因，發簡訊給她。&ldo;出來見我。&rdo;他的簡訊惜字如金。她沒有回。&ldo;你不出來，我就把這段錄音發給秦雋。&rdo;蕭磊用手機傳了一個音訊檔案給林燕羽。林燕羽有些疑惑，開啟了檔案帶上耳機聽。耳機裡傳來她的呻吟聲，很嬌嗲很性感，還有他的說話聲。這分明是那天在騎馬場上，他&ldo;逼供&rdo;時那些對話，沒想到他竟會錄了音。&ldo;你真卑鄙！&rdo;林燕羽氣得不行，打電話給蕭磊。這男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軟硬兼施，一會兒懷柔一會兒強硬，叫她無所適從。蕭磊冷笑一聲：&ldo;我是做哪一行的你不是不知道，我隨時帶著錄音筆和針孔式攝錄機，所有你見過沒見過的監聽監視儀器和裝置，我都有。&rdo;&ldo;你丫的是不是成天介沒事兒幹就想著怎麼對付我，非得把我逼瘋了你才滿意？&rdo;林燕羽氣勢洶洶的問。蕭磊冷冷道：&ldo;過來見我，你知道我在哪裡。&rdo;&ldo;我才不會見你。&rdo;林燕羽發狠。蕭磊淡淡的哼了一聲，語氣不容置疑：&ldo;我給你十分鐘時間。&rdo;說完，他結束通話了電話。不逼她，她根本不會就範。林燕羽知道他言出必行，自己這一關是躲不過去了，氣得沒辦法，只得妥協，讓司機調轉車頭，回畫廊的方向。果然，他的車還停在那裡。林燕羽走到車前，看到他從車裡下來。&ldo;上車！&rdo;他的表情跟往日大有不同，有一種令她畏懼的深沉和決絕，那眼神似乎能洞穿一切，卻是冰冷而堅毅的。&ldo;你不接我電話，不肯見我，我只好出此下策。&rdo;蕭磊凝視著林燕羽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