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第1/1 頁)

服務生端上來一壺綠茶，把茶水分別倒在他們面前的玻璃杯裡。大概是嫌茶不夠好，林燕羽沒有喝，手指隨意的把玩著杯子。杯子被茶水映的碧綠，她白皙的近乎透明的手指也被染綠了，像玉，又像翡翠，不可方物。蕭磊好不容易才忍住摸摸她小手的衝動，感覺自己自從見了她，就好像被色狼附身了，一看到她就會想歪，一想歪就……剋制，還是得剋制，他在心中不斷提醒自己，不要做出禽獸行為。此時的心情，就像少年時的初戀，既躍躍欲試又忐忑不安。吃飯的時候，林燕羽注意到蕭磊的手上戴著一枚精緻的寶石戒指，中間一點殷紅的寶石，樣式很奇特，忍不住問：&ldo;我以為軍人不能戴戒指的？&rdo;蕭磊告訴她：&ldo;不穿軍裝就可以，穿軍裝的時候我不戴，這戒指對我來說很重要，有紀念意義。&rdo;&ldo;是嗎？&rdo;林燕羽怎麼看都覺得寶石裡那種血紅血紅的光澤看起來很詭異，似乎有一種說不出的……令人心裡發毛的感覺。&ldo;這是一枚骨灰戒指，從死者的骨灰中提取碳元素，經過高壓產生結晶，經過工匠的切割變成寶石，做成戒指給親屬儲存。&rdo;蕭磊從容的把戒指的來歷講述給林燕羽聽，細心地觀察著她的表情。她的表情裡訝異多過驚駭，彷彿難以置信，半晌才道：&ldo;給你現在的女朋友知道，她一定不高興的，人都死了，還……&rdo;她始終沒有說出陰魂不散那四個字，但是她的視線不敢再看那枚戒指，像是很害怕戒指詭異的光芒。&ldo;我很少戴，而且……我也沒有女朋友。&rdo;蕭磊夾了一筷子粉絲到自己面前的碗裡，又用公筷給林燕羽也夾了一筷子。像是知道她喜歡吃什麼，他對她照顧的很周到，夾給她的菜她都能吃光了。她跟他說謝謝，看著火鍋裡那些牛ròu羊ròu青菜蘑菇木耳一起燉，熱湯咕嘟咕嘟，心情不由得就變得很愉快。氣氛有點曖昧，林燕羽有所察覺，沒再說過話。蕭磊默默的注視著她，不錯過她每一個動作、每一點表情的變化，彷彿她的身上有強力磁場，牢牢的吸引著他。就這樣看著她吃東西，他就很開心很開心，時光瞬間倒流十年，戀愛中的少年注視著心愛的女孩兒，那種心情好比小鹿亂撞，只不過歷經十載之後，小鹿變成了大野狼。而這隻狼，怎麼驅趕也驅趕不走。&ldo;你信不信人有靈魂？&rdo;蕭磊再次打破沉默，看著林燕羽。林燕羽搖頭：&ldo;我不知道，靈魂虛無縹緲。&rdo;她抬起頭，眼睛也看著他：&ldo;難道你信？軍人不應該是無神論者嗎？&rdo;蕭磊淺笑著，用一種近乎虔誠的態度說：&ldo;這跟信仰無關，是一種信念。我相信萬物皆有靈，只不過存在方式不同。&rdo;他的話語很有感染力，而且他的聲音是那麼悅耳，林燕羽聽他說話，就忘記了動筷子，有點痴痴地：&ldo;這麼想是不是能讓你心裡好受一點？&rdo;蕭磊也深深的望著她，目光溫和：&ldo;如果一個人連心裡的信念都沒有，願望怎麼可能達成？只有自己堅信能達到，才會有達到的可能。&rdo;&ldo;看來你的願望很難達到，老天爺都未必有辦法。&rdo;林燕羽並不被他的思路指引，目光一轉，跳出了之前的氣氛。蕭磊見她目光迴避，嘴角挑起一抹笑意，用一種平淡的，卻很有力量的聲音說：&ldo;我每天都在想，如果上天能把我的女人還給我，我寧願相信神明的存在。&rdo;林燕羽聽到這話，有點入神，像是在想什麼心事，又像是在琢磨他的話。就在這時候，手機響了，林燕羽拿出來看看，是秦雋打來的電話。&ldo;你在哪兒呢？我在你家等了一個多小時都不見你回來。&rdo;秦雋懶洋洋的聲音自電話那頭響起，聽起來心情不錯。&ldo;我在外面跟朋友吃飯，一會兒就回去。&rdo;林燕羽道。火鍋店裡人太多，各種聲音嘈雜，她不得不提高聲音。&ldo;你在北京有熟朋友嗎，我怎麼不知道？&rdo;秦雋頗感興趣的問。林燕羽思忖片刻：&ldo;有啊，我爸不少朋友都在北京有生意，我在北京還有同學。怎麼，你覺得我不能有朋友？&rdo;秦雋聽出她的不滿，笑道：&ldo;那倒不是，你多點社交沒什麼不好，我不在京的時候也好有人照應你。吃完了快點回來，我有事兒跟你說。&rdo;林燕羽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