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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老油條,這麼快就摸清了我的心思,可——我推了推他,“你想我還不幹呢?昨晚是意外,我還是堅持賣藝不賣身!”“做一次也是做,做兩次也是做,幹嘛這麼計較!”綠燈亮,唐小逸坐直身子,繼續開車,說這話時帶著譏誚的意味。靠!我嘴裡罵著三字經。在這個圈子裡,當biaozi不丟人沒人笑你,丟人的是當了biaozi還要立貞潔牌坊。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做了就是做了,何必替自己找藉口做掩飾呢?故作純真、高雅,只會讓人覺得更噁心。我不做,不代表我還純潔——可,這話有點人身攻擊了,有句話怎麼說來:別拿biaozi行當不當事業!手摸著下巴,假裝認真思考的樣兒說,“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我,反正都做了,不幹也髒了!我是不是該跟色色說一下,讓她給我留意幾個摸樣好點出手大方的客人?”“怎麼,不高喊著賣藝不賣身了?”他冷笑一聲,語帶譏誚。潛臺詞是說:怎麼,不裝清高了?我又笑著說:“不過為了不跟客人發生交易以外的感情,我決定不做回頭客!所以,唐少爺,我們終是有緣無分撒——”“你還真是很有職業道德!”唐小逸看了我一眼,眼中騰地冒起火來。“那是那是,家有家法,行有行規,不能為了錢,沒了命撒!幹我們這行的,防的就是一個情字,否則便會落得悔不當初、財散人亡的下場!當年我們行裡的前輩——杜十娘,那是什麼樣的人物?美麗,熱情,輕財好義,聰敏,機智,頗有心機。生得: 渾身雅豔,遍體嬌香,兩彎眉畫遠山青,一對眼明秋水潤。臉如蓮萼,分明卓氏文君;唇似櫻桃,何減白家樊素。自十三歲破瓜,至一十九歲贖身,不知歷過了多少公子王孫,一個個情迷意蕩,破家蕩產而不惜。院中傳出四句口號來,道是: 坐中若有杜十娘,斗筲之量飲千觴;院中若識杜老媺,千家粉面都如鬼。 可就是這樣的厲害人物,結果如何?為了李甲,費盡心思脫離苦窯,到了(liao),被李甲以千金之資出賣給孫富,悲憤之下,一聲冷笑,沉了十幾年辛苦打拼下來的百寶箱,跳入滾滾江水中!你說她蠢不蠢?蠢,太蠢了!年輕的時候為了錢,用身子取悅薄情的男人;紅顏淡去後,又拿辛苦掙來的銀子去取悅薄情的男人!你說,她這圖的啥?身為女子,她遊走在男人之間數七載,嚐盡世間辛酸悲苦,不過是想過‘農夫、山泉、有點田’的安生日子,可最終還是落得個人去財空紅顏喪——可惜了她成箱的翠羽明璫,瑤簪寶珥,祖母綠、貓兒眼和血色的瑪瑙!”我搖頭,讚歎著,惋惜著——人們直道,“biaozi無情”,可真正無情的應該是嫖妓之後又覺得自己不值企圖悔悟走上“正途”的男子吧!我想起了滾滾長江水上的杜十娘,我想起了遠在英國打拼的小姨,我想起了十八歲的米小樂躺在白色產房裡殺豬般的嚎叫聲——“你說愛是什麼?情是什麼?誰的笑容 誰的曖昧 誰的永劫不復 誰的百折不回 誰的尾戒束縛誰的手指 誰的藍色妖姬灼燒誰的胃 誰咒罵 誰買醉 誰清晰 誰嫵媚 誰唾棄誰的美 最終 誰都不是誰的誰——”反正唐小逸也沒有放下我的打算,我也就不再堅持,窩在他的副駕駛上,懶懶地樣兒,神色有些渙散,有些迷離,繼續嘮嘮叨叨個沒完。唐小逸聽著我的絮叨我的感慨,竟沒有接話,只是雙手扶著車盤,側身望了我一眼,神色有些古怪。終於,他笑了起來,那笑容看上去很溫暖,他摸著我的頭,又梳理了我掉在頰邊的髮絲,柔聲說:“才多大,就一副看破塵世的蒼涼之感,不累嗎?”我猛地抓住了他的手,極其認真地對他說,“唐小逸,你可千萬別迷上姐,姐只是個傳說!”自古以來酒吧妓院便是是非之地,多少達官貴人、才子公子就是在這裡被佳人迷了魂失了竅丟了前程,乃至於功不名成不就,犯下錢財散空,拋家棄子的大罪,被世人笑被後人罵。唐小逸,不管他多厲害,可前提條件下,他也是個男人,是男人就會有無法自制的時候!我這麼說也是為他好——可,唐小逸不做聲,停車望著我,氣氛又開始詭異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這次感冒來的太兇猛,幾天了依然覺得四肢無力,頭昏昏沉沉的!希望大家不要埋怨才是。昨天裹著被子將之前的文稍作修改一番,今天睡過中午後,又敢寫了這麼多,大家湊合著看吧!沒事可以把先前的看看,多少有些改動!我回頭看自己的文,覺得還可以,不算太糟糕!小妖精許久後,久到我以為會被唐小逸摔出寶馬x5時,他老人家終於淡定地掏出一支菸,點上,吸了幾口,突然毫無預警地問道,“香朵兒,你以後不打算去藍調了?”我愣了愣,下意識地回道:“去!”那是供我吃穿行的大本營,沒找到工作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雖然只是一個星期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