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鷸蚌相爭(第5/6 頁)
伐奸臣。”左良玉傷心道:“現在三軍不能前進了!”袁繼鹹問:“發生什麼變故了?”左良玉說:“黃得功奉江防兵部尚書阮大鋮的兵牌,領兵截殺坂磯,先鋒吃了敗仗,已經潰退回來了。”袁繼鹹勸勉道:“事情已經到了這般田地,欲進不成,欲退不能,真是進退維谷。我想那黃得功也是被馬、阮利用,我們快快派人遊說去,說不定他能倒戈到我們這邊來呢!”
左良玉為難道:“我們派遣到京城的人,已被馬、阮投入獄中,現在無人可派遣了?怎麼辦?”天賜說:“晚輩與那黃得功有一面之緣,情願為左帥當說客,勸導他與左帥聯合起來,共同抗清復明。”左良玉讚歎道:“谷公子俠膽義氣,令人敬佩,今日有勞谷公子了。不知你如何說服他?”天賜說:“我只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英雄所作所為,要瞻前顧後。崇禎故主,恩深義重,爵位享受。馬、阮奸臣,幽禁太子,擅立新主,排斥異己,行亡國之政。莫受馬、阮奸臣矇騙,同室操戈,相煎何急。截磯殺人,只落得血滿雙手,千古罵名。”
左良玉稱讚道:“谷公子說得有理,將俺的心事,都說了個明白。你叫他黃得功曉得,馬、阮奸臣當殺,先帝太子當救。俺左良玉幹完了這兩樁大事,就撤離京城,保證對朝廷一塵不染,對百姓秋毫無犯。你叫他深明大義,不要截殺坂磯。”黃澍和袁繼鹹同聲道:“那黃得功一介武夫,還知報效朝廷,俺們先帝老臣怎麼會犯上作亂,叫他儘管放心。”
正在商議之時,副將匆忙上船報警:“報元帥,九江城內,戰火驟起。據說是袁老爺本標人馬,自破城池了。”袁繼鹹心慌道:“怎麼會是俺的本標人馬自破城池?這還了得!”左良玉憤怒道:“真是豈有此理!不用猜疑,一定是我兒左夢庚做出此等蠢事,陷我這當父親的,成了不忠不義的反叛之臣。俺怎麼會有這樣不孝的孽子!罷了,罷了!俺有何面目,再見江東父老鄉親?”說畢,仰天長嘯,拔出佩劍欲自刎。黃澍上前抱住左良玉阻止他,左良玉握住黃澍的手悲痛欲絕:“臨侯,臨侯,我負你了!”說完,大口嘔吐鮮血,昏倒在椅子上。眾人齊聲呼喚:“元帥醒來,元帥醒來!”黃澍驚慌道:“竟然叫不醒了,這怎麼辦呢?”
天賜說:“看起來像是急火攻心,昏厥過去了!”黃澍說:“快取辰砂灌下!”羅成說:“牙關已經緊閉,灌不進去了!” 眾人齊聲哀悼,一片唏噓哭泣之聲。歐陽煜悲哀道:“左帥是被他兒子活活氣死的,他是魂歸故宮煤山去了。想那左帥忠於先帝,他不願做反叛之臣,他要與那崇禎故主同說人心叵測,世事險惡;想那閻王殿上,君啼臣吼,好不悽慘!”袁繼鹹悲憤道:“左帥已死,本鎮人馬都已潰散;那左夢庚佔據九江,叫俺進退無路。偌若黃得功的人馬搶殺進來,往哪逃避?”黃澍勸告說:“我們原系被逮之官,今天城池又被左夢庚攻佔。要是被黃得功拿到京中,再也無人前來解救。如今不如轉回武昌,隨同巡撫何騰蛟,另做一番事業去吧。”黃澍點頭稱是:“袁督撫說得有理,我們這就告辭了。”他們兩人急流勇退,竟然就此離去了。
天賜一面吩咐副將到九江左夢庚處報喪,一面點起香燭,祭祀了一番。羅成悲憤道:“氣死左帥人走盡,剩下空船裝靈柩。我們成了招魂的江邊朋友,沒處買一盞祭奠之酒。”歐陽煜傷感道:“剛才還好好地商議,如何去說服黃得功,勸阻住一場內戰,聯合起來抗清復明。這一霎間,氣死了左帥,樹倒猢猻散。”天賜無可奈何道:“我們不僅沒能勸阻住一場內戰,卻親眼目睹了南明的文官武將,在馬、阮閹黨的操縱之下,如此自相殘殺。真是忽然平地起風暴,席捲江州,腥風血雨,有多少人頭落地?南明的這些亂臣賊子大打內戰之時,千里黃淮防線空虛,多爾袞坐收漁翁之利,已將魔爪伸向淮安、揚州,眼看江南百姓馬上就要變成亡國奴了!且待他兒子奔喪上船來,收殮停當,我們再回南京去,商議抗清復明大計。
左夢庚得到父親氣死身亡的噩耗後,匆忙駕舟前來奔喪,草草收殮了父親的屍體,便將靈柩運送到九江城。黃得功見左良玉氣死身亡,便指揮人馬殺了進來,要捉拿那反叛的巡撫黃澍、督撫袁繼鹹。那左良玉的人馬,死了主帥,紛紛逃竄,四處潰散。幸虧天賜有先見之明,他們打起了黃得功的旗號,率領義勇軍船隊,悄悄駛過坂磯,乘風破浪,向南京進發。
羅成和歐陽煜的樓船夾雜在天賜他們義勇軍船隊中間,航行在碧波浩淼的江中。夜深人靜,星辰閃爍,江濤拍船,旌旗獵獵,歐陽煜怎麼也睡不著覺。她睜大眼睛,望著船艙頂篷,想起左良玉被兒子的叛逆行動,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