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鷸蚌相爭(第1/6 頁)
第四十七章 鷸蚌相爭
金磊說:“中國有句成語‘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是《戰國策·燕三》中的一個寓言,說是有一隻大蚌正張開蚌殼曬太陽,有一隻長嘴的水鳥叫鷸,去啄大蚌的肉,被大蚌夾住了嘴,雙方爭持不下,結果被漁翁一起捉住了。比喻雙方爭執不下,兩敗俱傷,結果讓第三者佔了便宜。南明小朝廷馬、阮閹黨和擁戴太子的左良玉一派,就上演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一幕,結果讓多爾袞坐收漁利。”邢姬說:“南明弘光小朝廷,馬、阮復辟篡權,挑起內戰,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這種危在旦夕的局勢已是無法挽回了。”谷宗義說:“我和羅成到九江想勸阻左良玉,不要中了馬、阮閹黨圈套,不要打內戰,結果還是避免不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局面。”
羅成和歐陽在家度完蜜月,因為惦記在獄中的復社朋友陳定生、吳次尾和侯方域,還有他在金陵經紀代理的幾筆生意,便告別父母,又回到了南京三山街藏香樓他們的安樂窩。歐陽仍然女扮男裝,與羅成盟兄相稱,陪房丫頭如意還是女扮男裝當書童,他們仍舊過著金屋藏嬌的幸福生活。天賜經過上次在金陵的市場調查,發現作為南明的京城,南京有許多商業網可以開發,再加上戰亂,人心惶惶,還可以低價收購到許多急於出售的作坊、店鋪和錢莊。天賜在滿清佔領的北京看到,多爾袞的滿清政府對工商業實行減稅,還是扶持的,不用擔心一旦滿清佔領南京後會遭受滅頂之災。於是,天賜也來到南明的京城南京,在繁華的夫子廟秦淮河畔的烏衣巷買了一幢河房。它的前門是繁華的商業街,後門座落在秦淮河上,從水榭的樓臺上可以俯瞰秦淮河的全景。天賜將這座河房取名叫玉帶樓。天賜又陸續收購了幾家作坊、店鋪和錢莊,隨後夫人陸元貞和兒子云漢也搬來南京居住。表兄弟兩家住得很近,常來常往,可以相互照應。
天賜到南京的第二天,就去牢獄打聽復社三君子的訊息,感到非常詫異,他們仨人依然關在牢中,沒有被開釋。天賜買通獄吏,到牢中探監,陳、吳、侯因無犯罪證據,暫且羈押候審,都在“荒”字號裡,還是軟監,仨人聯床,沒釘枷鎖,還能放風,並不寂寞。侯方域說:“初入牢獄第一夜便覺得很難過。月色照牆,樹影迷離,四壁冤魂遊蕩,三更鬼靈哀嚎。在這黑牢之中的夜晚,悽悽慘慘哭聲一片,孤孤單單星辰滿天,不見三月鶯花半點。我覺得毛髮聳然,喚醒陳、吳兩兄,閒話愁懷,萬語千言。”
他們告訴天賜:“錦衣衛儀正張薇接到內閣大學士王覺斯和大仲伯錢牧齋的公文後,正要批示鎮撫司無罪開釋時,忽然接到了弘光帝的諭旨,一是內閣首輔馬士英奏本,犯官周鑣、雷演祚私通潞王,罪證確鑿,乞早正法。二是兵部侍郎阮大鋮奏本,東林老奸,如蝗蟲蔽天,復社小丑,似蝻子鋪地。蝗為眼前之災,捕之務盡,蝻為日後之患,滅之勿遲。這東林復社,按臣編的《蝗蝻錄》,嚴厲捕審,斬草除根。”張薇對他們說:“本官知道你們是無辜的,但忽奉此嚴旨,不但周、雷二公定了死罪,從此東林復社不會再有漏網之人。本官要是開釋你們,出去後被他人拿獲,那就再無活路了。國破家亡,老夫已無功名之念,更不想助紂為虐,代人操刀。想那鎮撫司馮可宗,雖是功名之輩,卻也良知未泯,待我修書與他,諸君暫且蹲在獄中,相信公道尚存,終有昭雪之日。老夫要到棲霞山松風閣養病去了。”天賜臨走時安慰他們道:“大錦衣張薇說得有理,馬、阮閹黨橫行肆虐,挾私報仇,製造文字冤獄,眾怒難犯,天理不容。你們暫且蹲在獄中,我和羅成會設法營救你們,相信終有一天,你們的冤案會平反昭雪。”
第二天,天賜到羅成的藏香樓,詳細地告訴了陳、吳、侯三人在獄中的情景。天賜寬慰道:“看來陳、吳、侯三君子在獄中沒有受到刑罰,暫且沒有生命之虞。”羅成聽後著急道:“馬、阮奸詐歹毒,他們必欲置復社諸君於死地不可。表哥,我們設法劫獄吧。”天賜有點猶豫:“羅成,這南京不比我們在北京。自嘉靖以來,谷家世代為京官,我們在北京有老宅子,有許多世交和朋友,地頭熟,還能找到內應。這南京我們剛來不久,地頭不熟,又沒有世交和朋友,更找不到內應,想要一下從獄中救出仨人,談何容易。只能容我慢慢籌劃。聽說馬、阮著鎮撫司捉拿復社的冒闢疆、方以智、劉城、沈壽民、沈士柱、楊廷樞等人,甚至書坊老闆蔡益齋也在追捕之列,因為他的書坊裡,有一半書多是東林復社的。羅成你也要小心提防著點。”
過了幾天,天賜備了一份禮物,和夫人陸元貞去雞鴨巷錢府拜訪大仲伯錢牧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