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同仇敵愾(第1/7 頁)
第五十三章 同仇敵愾
金磊氣憤地說:“南明福王小朝廷投降滿清後,多爾袞以順治小皇帝的名義再次頒佈‘剃髮令’,命令京畿、直隸各省、府、州、縣以及江南各地,限期剃髮;凡剃髮者定為大清良民,遲緩或反抗者視為流寇,嚴懲不貸。多爾袞真是中國歷史上最喪心病狂的無冕暴君!”邢姬厭惡地說:“多爾袞自以為是個戰無不勝的征服者,他卻不知道一個民族的文化心理是永遠無法用武力臣服的!”谷宗義感慨地說:“多爾袞的‘剃髮令’激起了漢族同胞空前絕後的反剃髮鬥爭,使得浙江魯王和福建唐王兩個政權得以從容建立,江南人民的反清鬥爭也因此空前的高漲,尤其是江陰和嘉定人民的反剃髮鬥爭最為壯烈。”
元貞早就把谷家在蘇州的生意和作坊緊縮到最小規模,回攏資金,兌換成金磚,藏匿於愚園和太湖秘密小島的密室裡,以備將來振興家業時用。谷家義勇軍船隊在太湖湖心一個無人小島上有一處秘密據點,建有一座宅院,後邊有一秘密山洞,直通太湖,還有碼頭可停泊船隻,進可攻,退可藏,非常隱蔽。天賜指揮義勇軍船隊運去了充足的糧油、食物和日用品,可以長期隱居小島。家事如天,一個人如果不能首先把家事管理的盡善盡美的,他怎麼能去治國平天下?天賜回到蘇州愚園後,與父母親一起,很快就把家事安排妥當了。這樣他就可以集中精力籌劃反剃髮和抗清復明起義的大事了。
五月南京被滿清佔領後,蘇、淞、杭各府、縣南明舊官吏聞風喪膽,大多想投降滿清,地方百姓人心惶惶。天賜將家事安排好後,一家祖孫三代在一起討論抗清復明大計。父親谷憲政對兒子天賜和侄兒羅成說:“我們應當聯絡江南的一些主張抗清復明的南明宗室和官員、將領,大家聯合起來,形成一個拳頭,才能抵抗滿清八旗。”羅成說:“別再指望那些舊明宗室了,弘光帝朱由崧是崇禎的孫子,繼承他父親的福王王位,簡直是個傀儡皇帝,昏庸無能,被江北鳳、淮二劉劫持到北京,獻給滿清了;其餘的這個王,那個王的,多如牛毛,肯定互相不服,誓死爭正統。”
天賜說:“我知道弘光小朝廷的兵科給事中陳子龍有志抗清復明,我與他有過一面之緣。他是松江華亭人,字臥子,號大樽,崇禎十年進士,曾在紹興當官。後來到南明弘光小朝廷當兵科給事中,輔助弘光帝朱由崧處理軍務,監察兵部,糾彈官吏。陳子龍為抗清復明,曾連續上《募練水師疏》、《自強之策疏》、《恢復有機疏》等,為光復大明江山獻計獻策,但無一被採納。他對弘光朝政日益不滿,對馬士英、阮大鋮專權更是痛恨,不久便辭官還鄉了。”羅成說:“陳子龍也是復社領袖之一,我與他曾經見過面,弘光小朝廷垮臺後,他痛心疾首,現在隱居細林山中,正等待時機,想發動抗清復明的起義。”
天賜說:“我還認識南明小朝廷的吏部考功司主事夏允彝,他兒子雖然年少,卻很有志氣才華,四歲讀四書五經,七歲能寫詩作文。”羅成說:“陳子龍是夏完淳的老師,這師生倆見馬士英、阮大鋮閹黨專權,朝政腐敗,曾到揚州找史可法謀求救亡之策,史可法受馬、阮排斥,也孤掌難鳴。我去揚州時遇見他們,談得十分投機。夏允彝父子倆都加入了復社,肯定是堅決抗清的。”
祖父谷國棟說:“我特別要推薦你們去見一個人,他就是谷家的世交顧炎武。顧炎武家原本也是江南望族,祖居崑山亭林,他從小喪父,家道中落,但是母親王氏勤勞剛毅,有很高的文化修養。她白天紡紗織布,操持家務,侍奉公婆,晚上經常在燈下苦讀《史記》、《通鑑》之類的史籍到二更才休息。顧炎武三歲時得了天花,在母親的精心護理下總算活了下來,但在左眼的瞳仁上長了一片雲翳,右眼也有些斜視。經歷這番病痛折磨,王氏更加疼愛兒子,孤兒寡母相依為命。她非常注重對兒子的教育,四五歲時就教他讀書寫字,進家塾讀書後,放學回家,她經常考核他的功課,用歷史和當朝一些傑出人物的故事激勵他,期望他長大後成為品格高尚、學識淵博的有用人才。顧炎武十四歲就取得了諸生資格,並與同裡摯友歸莊一起加入了復社,從二十七歲開始就斷然放棄科舉考試,專心研究史籍、地方誌、農田、水利、礦產、交通,撰編有《肇域志》、《天下郡國利病書》,我們東山書院曾邀他講學,還有他的這些著作存放在圖書館裡。他是一個以天下興亡為已任的青年,你們可以與他一起商議抗清復明的大計。”
天賜說:“顧炎武家在崑山亭林,又與我們谷家是世交,很容易找到。陳子龍隱居在青浦縣細林山,我們只能秘密拜訪。我想與羅成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