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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就像是我的淚滴,緩緩的下滑,緩緩的流動,似乎要流淌過我的心田,想要留下某種深刻的痕跡。黨寧哭了,他的淚如同他的人一般,熾熱如火,卻又冰冷似雪。美人之所以是美人,就是連哭也有著勾人心魂的媚。可,他哭什麼?他憑什麼哭?被打的是我,臉腫的是我,心碎了無痕的也是我。他哭什麼?哭什麼——“黨寧,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小姨確實是傷害了你和黨媽媽,不管她出於什麼緣由,都是我們的錯,你不必自責!可是,黨寧,不管你如何報復我,我都不會放棄高考的,我要上大學,我要出人頭地,我要賺很多很多錢給我小姨!這是我欠她的,自從我小姨將我從孤兒院裡帶出來時我就告訴自己,一定要賺很多很多的錢,讓小姨過上富婆的生活!”我輕輕推開他,指指鞋櫃上我買的點心和小菜,“我走了,那是我買給你的,你記著吃,不管怎樣,不能浪費食物!”轉身離去時,手腕被黨寧的手扯住,我輕輕避開,擦擦溼漉的眼睛回望著他。 “黨寧,我到底是個女孩,給我留下點最後的自尊吧!”我仰著頭,卑微地祈求著,聲音顫抖,近似哽咽,我壓抑的很難受,咬著唇,透過朦朧的眼眸,睫毛煽動,“求你……”黨寧的面色有些蒼白,清朗的眉目憂傷肆意,他狠狠地拽著我的手臂,直勾勾地望著我。像個被人搶去玩具的孩子,倔強著,卻又不知怎樣去搶回,迷惘著——終是鬆開了……轉身離去的剎那,心痛的撕心裂肺,全身的骨頭好似散架般,明明已是破碎的娃娃卻依然佯裝堅強地出門,下樓……終於體會到小說中女豬被男豬寵溺深愛後又狠狠拋棄時的痛,像是被針扎過,被車碾過,被開水淋過。很疼,很疼……蔓延,蔓延……甜蜜時分從黨寧家出來,我漫無目的閒逛著,走到一家音響店外,裡面正在播放許美靜《都市夜歸人》:是冰凍的時分已過夜深的夜晚往事就像流星剎那劃過心房灰暗的深夜是寂寞的世界感覺一點點熟悉一點點撒野你的愛已模糊你的憂傷還清楚我們於是流浪這座夜的城市彷徨著彷徨迷茫著迷茫選擇在月光下的一晚你忘了吧所有的斯守承諾誰都知愛了沒有一點的把握也別去想哪裡是甜蜜的夢鄉還是孤單的路上自由的孤單你忘了吧所有的甜美的夢夢醒後好久才見溫暖的曙光像夜歸的靈魂已迷失了方向也不去管情路上永恆太短暫略帶頹廢的嗓音唱出了現代都市人的愛恨交結和淡淡的無奈。店家似乎特別鍾情這首曲子,一直播放著,我聽著痴迷,便坐在店前的階梯上,兩手支著下巴,靜靜地聽著,頰邊,眼淚若斷了線的珠子,怎麼也止不住。恍惚中我腦中出現茫茫一片白。很多的回憶,像是流水一般,在我的腦海中快速地流過。s城很少下雪,可那年立冬時分卻下了一場大雪,很大,足以令我們這些鮮少見過‘玉圃花飄朵不勻’的南方孩子為此小小的瘋狂一番。那天,我和黨寧正在置氣,原因為何,我忘了!大體是哪個姑娘又借討教學術問題時大腦缺氧,一時昏迷栽入他懷中,還是哪家小腦不發達的丫頭一個沒走穩,摔進他懷裡,那等曖昧的場面恰巧被我撞見,於是怒火攻心之下,冷戰了。午飯時分,他就站在我們宿舍樓下,撐著傘,靜靜地站在樓外花園旁,像一株孤獨的紫竹,迎著正後的光華,將自己染成寂寞的色澤,白色的羽絨服,白色的手織圍巾在冷風中飄動,若清風拂過的枝椏,給人一種清雅的孤寂之感。引來宿舍樓裡女孩們一圈又一圈痴迷的圍觀。他在樓下看風景,我在樓上看他,終於沒管住自己的腳,從另外一個樓梯口下了樓,繞過整個宿舍樓,走到他身後,想來個意外碰面,可他似乎早料到了般,在我逼近時突然轉身,驚的我差點滑倒,他扶著我,輕輕一帶勾進傘裡,落入懷中,似笑非笑地問:“香朵兒——繞著宿舍樓跑了一圈,你不累?” 我氣結,對於他缺乏浪漫細胞的行為很是無語,本是矯情的心情一下次淡去大半,我斜睨了他兩眼,推了推他貼近的胸膛,沒好氣地問:“你來幹嘛?”“帶你去吃飯。”他輕輕笑了起來,爽朗地答著。幫我拍掉頭上、肩上的雪花,他熟悉的氣息包圍著我,心裡有那麼一刻湧現出幸福的甜蜜。眼眸彎如柳月,沁了星星點點的璀璨,若一望無際的銀河,在容納了廣闊星辰中,漾出似水的溫柔,含著千年的溺愛,凝望向我……這一刻,哪怕是鐵石金剛,亦會化做溪流,獨醉這天地間的絲竹柔情中。我小聲地嘟囔著,“哼——你是來跟我道歉的,還是來勾引我們樓裡姑娘的?”他勾唇低笑,也不反駁,只是寵膩地揉了揉我的頭,“有你這個兇巴巴的老鴇在這裡守著,我敢勾誰?誰敢被我勾?”“你這麼說,是在抱怨我這個牆太高,阻礙你這顆紅杏欲出牆發展的機會?”霎時,我一改方才的溫柔淑女狀,叉著腰,氣鼓鼓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