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1/2 頁)
她其實很怕鬼的,因為小時候有一段時間,她經常看見一個穿清裝的小女孩要跟她玩,總是瞧不清臉,後來跟奶奶說,奶奶帶她去寺廟住了幾天,求了個開光的玉掛她脖子上,這才再沒見過那小女孩的。 自那之後,天一黑,她就不敢一人待著,十五歲之前,就沒一人睡過覺,老爺子在家時,她跟堂姐睡,老爺子不在家,她跟奶奶睡,奶奶去世後,她自己睡,只是晚上睡覺都要開著夜燈的,看鬼片時,一定要有兩個以上的人陪著,不準關燈,在沒有人陪伴的情況下,她是說啥也不會一個人去故宮的,白天也不去,不像小堂哥和葉致齋,還有其他紅三代們,把故宮當成他們家的後花園,時常跑去聽保安講鬼故事,不過,倒沒人敢留宿在那,更沒人大半夜的去逛御花園,親自去體驗一把撞鬼,這些少爺們比誰都惜命。 葉致齋對她很好,得了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好寶貝都會想著她,比小堂哥還寵著、護著、縱容著,可她就是不喜歡他,因為葉致齋最喜歡乾的事就是一手拿珍寶,一手牽著她,用他那低沉優雅的語調像播音員一樣在陰氣沉沉的故宮講訴那些珍寶後面的故事,悽美的、驚悚的、詭異的……興致來了,還要拉她去故宮留宿,親自去瞧瞧那清宮的女鬼們,最喜歡看她受驚嚇的模樣,沒想到這麼一個膽小的人居然孤身一人在外流蕩多年,讓一干親人朋友都跌破了眼球。 其實,她不是膽小,只是怕鬼,就像現在,一進宮門,就覺得冷氣逼人,這大概是心理作用。 元后去世後,雍正爺再沒立後,由熹貴妃統攝六宮,代管宮務,太監通報後,兩人的隨行丫鬟被領到別地休息,兩人在太監的帶領下進宮拜見,行了跪拜禮,熹貴妃命人將她們母女扶起,賜坐,將喜寶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問瓜爾佳氏,“前些日子聽說丫頭得了風寒,本宮聽了,甚是擔心,現下可是大好?” 喜寶可不信她是真的擔心自己,多半是擔心自己帶累她兒子,這個也是長壽的,以後進宮,多半是要抱她大腿的,所以,乖乖的做低眉恭順樣。 “託主子洪福,已然大好,”瓜爾佳氏起身恭敬的回道。 熹貴妃點點頭,擺擺手讓她坐下,沖喜寶招招手,“丫頭,你過來,” 喜寶一派落落大方地走過去,熹貴妃下首是裕妃耿氏,兩人都是雍正藩邸老人,名下孩子又是換著養的,經常湊一塊說話、閒聊,感情自是好的,此刻,懷抱小火爐,笑著說,“還是姐姐眼光好,這丫頭不單模樣生的好,這通身的氣派看著也比別家格格貴氣,規矩也是好的,” “裕主子謬讚了,這丫頭在家時素來就是沒規矩的,這是孫嬤嬤教的好,”瓜爾佳氏笑著自謙道。 熹貴妃拉著喜寶的手,細緻地打量了一番,說,“先前選秀時,一干秀女裡數她最出挑,這才幾日不見,竟出落的越發俊俏了,讓人瞧著都移不開眼了,”看向瓜爾佳氏,“都說丫頭得了老神仙的仙藥,本宮原是不信,現在瞧著倒是真的了,” “姐姐,我瞧著不單丫頭得了仙藥,這做額孃的也是沾了仙氣,瞧瞧這兩母女站一塊,倒像是嫡親的姐妹,”裕妃用帕子遮嘴笑。 “妹妹不說,本宮倒沒注意,這麼細瞧,倒是真的,瓜爾佳氏,丫頭吃了仙藥,你也吃了嗎?” “主子們折殺奴才了,哪是什麼仙藥,不過是這幾日累著了,讓大夫開了一貼養氣補血的藥,喝了幾日,這才看起來氣色好多了,” “哦,本宮這幾日也有些氣血不足,宮裡太醫的方子來來去去都是那幾樣,效果不顯,本宮聽說宮外的大夫都是有秘方的,回頭你把方子抄給本宮一份,本宮也喝喝試試,”裕妃也不過四十來歲,只生養了弘曆一個孩子,論保養比瓜爾佳氏還好,對美的追求,沒有這些宮妃更執著的了,自然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瓜爾佳氏自是滿口答應,古代女人閒來無事時琢磨的就是怎樣留住芳華、美容養顏,所以,最不缺的就是養氣補血的方子。 之後兩妃又問了一些府裡的事,瓜爾佳氏一一回答,喜寶陪著說了些逗趣的話,她是在貴族媽媽圈中長大的,自然知道說什麼話能哄的上位人開心,再加上她生的漂亮,又是晚輩,兩位妃子都被逗樂了,看起來對她倒是歡喜的很,臨走時,賞了好些玩意。 母女兩被太監領出門時,對視一番,皆長出一口氣,這關算是過了,說到底,皇家還是在意那風寒之症。 大殿裡 熹貴妃喝了口茶,問道,“妹妹,你看這丫頭怎樣?” “今日一見,這模樣性子規矩都是好的,有咱們滿洲姑奶奶的氣度,” 熹貴妃放下茶碗,嘆氣道,“只是少了幾分柔弱,偏偏弘曆那孩子就歡喜那樣的,”略帶惱意說,“前些日子,弘曆竟跑來跟我說,想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