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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批鬥中,夏淮跟陳三貴同臺,他頓時怒上心頭,指著陳三貴大罵,“三貴,你我同鄉多年,我是什麼成分你不知道嗎?說我是富農,我家那頭驢是怎麼得來的,你還不知麼?那是我爹用性命換來的,說我媳婦是資本家小姐,她要真是有錢人家的小姐,能看上我這個窮小子?你就容你媳婦這麼誣告我們,虧不虧心啊,下地獄見閻羅王時也不怕把舌頭給拔了,”陳三貴得知事情真相後,木訥的眼突然有了神采,仰天大喊,“毒婦,你害我爹身亡,害我娘瘋癲,害我受盡萬般折辱還不夠,如今還限我於不仁不義之中……淮子,是我害了你,兄弟無顏苟活人世,如今只有拿命來贖我昔日之罪孽,”然後一頭撞到柱子上,噴血而亡!夏淮愣在當場,他遷怒陳三貴,是因為要不是他喜新厭舊,拋棄糟糠之妻,能有今天的禍事?可也沒想讓他死!其實陳三貴早就不想活了,夏淮的指責讓他找了個可以去死的理由,他這麼一死不要緊,給夏淮留下的印象是震撼的,讓他覺得是自己害死戰友的,陳家母女也是這麼認為的,自此便賴上了夏淮,跟螞蝗一樣緊緊粘著他。夏淮對陳三貴有著一份愧疚,雖恨極了李翠妞的攀咬,但發小的兒女是無辜的,因此對幾個孩子多了幾分寬容,73年被調回農林墾殖場時,就在第二年將陳秀弄進了墾殖場上班,77年平反,從縣委調至市委後,就幫陳秀轉了正,79年,已經在老家結婚生子的陳老大在妹妹的家書中,得知夏叔成了大領導,便拖家帶口地來投奔。回鄉途中,他弄丟了兩個弟弟,奶奶也死了,現在陳家就他一個男丁了,他雖然幾個姑姑和大姐的幫襯下娶了媳婦,還生了閨女,但日子過的實在艱難,就比要飯的強點。就算李翠妞當初不地道,害的他們一家挺慘,但陳三貴還是他的戰友和發小,陳家如今這樣,為了那份兄弟情義,夏淮也不能不管,又將陳老大弄進了手套廠上班,一家人都在秀水鎮,離的近,照顧起來也方便。陳淑香心氣高,要跟夏小香一樣參加高考上大學,那時候學習資料挺難買的,夏淮也是託了老戰友才得了兩套,家裡四個孩子本就不夠分,哪裡還能勻一套給別人,夏淮就讓她來家裡跟幾個孩子一起復習。那時夏家住青山縣分的幹部大院裡,陳淑香複習期間就住在夏家,跟夏小蘭睡一屋,夏小蘭長的漂亮,穿的也好,兩人走在一起,就是綠葉襯紅花,她眼饞夏小蘭的一切,眼紅夏家的紅火,就想著如果她爹不死,熬過那場浩劫,今天也能得到平反,少說也是縣級幹部,她也是官家小姐,夏小蘭有的,她也會有,又覺得要不是她爹死前將罪責都扛到自己身上,又一死謝罪,夏淮也不可能只落得個去天妃村勞改那麼輕的懲罰,多少人死在那個身份上,多少人在批鬥中被迫害致死,是她爹救了夏淮一家,夏淮有責任給她一個美好的人生,當不成官家小姐,就當官家少奶奶,遂設計夏鶴寧看了她的身子,逼著夏鶴寧娶她。李翠妞因為陳三貴的死,腦子越發拎不清,得知女兒身子被夏家小子看了後,天天到夏家來鬧,逼著夏淮讓兒子娶自己閨女,周然怎麼可能會答應,她跟陳三貴可沒發小之情,戰友之義,當年,錯的又不是他們這一方,陳三貴也是自殺身亡,跟他們何干?給陳家三個孩子安排工作,已經仁至義盡了,讓她老兒子娶陳淑香,不可能,就算沒有先前的恩怨,就陳淑香這個人,她那個娘,她也萬不能讓這樣的媳婦進門,又怨夏淮引狼入室,第一次跟他爭吵起來。夏淮也不願意,可這事已經被陳淑香母女弄的人盡皆知,不娶,他兒子以後會被人當流氓看的,陳淑香要是不依不饒,兒子是要坐牢的。那時,夏鶴寧並無喜歡的人,不想老孃為這事天天跟老頭吵架,便無可無不可地應了,訂婚後,周然便以死相逼,讓丈夫將夏鶴寧丟進了部隊,想著待風頭過了,陳淑香大了,就使法子讓兩人退婚。?☆、元琛哥哥?油門一加,十分鐘不到就到家了,摩托車直接開進院裡,車子還未停穩,夏沅就扯著嗓子甜聲甜氣地喊道,“奶奶,”“沅兒,”夏奶奶正和鄰居大娘用小石磨磨豆腐,將手中的水瓢朝桶裡一丟,緊走兩步迎過來,將窩在老爸懷裡的夏沅一把摟了過去,“真是沅兒,奶奶的沅兒啊,你這一個多月去哪了,去哪了啊……奶奶都著急死了,擔心死了……”夏沅是老太太起小帶大的,從那麼一點點的小粉丁養的這麼大,費了多少心血啊,這比頭前幾個孫子都費心,長這麼大,還真沒離開身邊這麼久過,說什麼將沅兒送同事家暫住,她是一點都不信,這連親哥親姐家都不放心將女兒送去照顧的小兒子,你能相信他突然放心將女兒交給別人帶?性情大變也沒這麼突然的,可你問他孩子在哪,他又含含糊糊的說不清楚,自個也跟掉了魂似的,成日的魂不守舍,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