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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喬建國回來了,穿的破破爛爛,像是從越南逃出來的難民,身上還是走時背的那個包,唯一不同的是,包比去時更鼓了。鄭么妹正從後 23、歸來 院李霞家回來,手裡端著剛烙好的饃饃,一打眼沒認出來,只當哪來的要飯花子,她心善,從饃盤裡抽出幾張烙饃,遞給他,“吃吧,現在不當做飯,家裡也沒剩菜,這是剛烙好的,你趁熱乎吃了吧,”喬建國知她沒認出自己,也沒吭聲,只接過烙饃,三兩下捲成卷,低頭悶哧悶哧地嚼了起來,他是真餓了,凌晨八點下的火車,回家心切,也沒顧得上吃頓熱乎飯,從市裡坐了兩個小時車到鎮上,又從鎮上租了個小電動三輪車回來,村裡路太孬,車主將他放到村口就回去了。他一路走回來,沒一人將他認出。鄭么妹越看這要飯的越熟悉,尤其這嚼饃時吧唧嘴的聲音,像極了某人,她不相信,沒理由落魄成這樣,他在信上說,那邊挺好的,一切都順利,還說回來後就蓋房子。可越看越覺得像,她試探性地叫了聲,“建國,”喬建國還在尋思著,自己媳婦到底能不能把自己認出來,在村口小河邊他藉著倒影打量了下自己這副尊榮,老實說,要飯的都比他收拾的乾淨。這會聽到鄭么妹這一聲‘建國’,鐵做的骨頭都酥了,吃饃的動作停了下來,抬頭咧嘴傻樂地應了聲,“唉,媳婦,是我,”然後,就見鄭么妹‘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手上的饃盤子也摔落在地。“媳婦,你怎麼哭了,”喬建國慌了,手忙腳亂地將人摟在懷裡,“媳婦,你別哭啊,我這不回來了,媳婦,你別哭,我錯了,我下次不嚇你了,”就聽鄭么妹哭的更兇了,眼淚跟灑水似的,嘩嘩的,都不帶停的。“建國,你咋變成這樣了啊,啊……你在信上說的都是騙我的對不,建國,你這是怎麼了,嗚嗚嗚嗚……建國,你咋這樣啊,建國,建國……”“媳婦,快別哭了,都把鄰居招來了,”喬建國哭笑不得,拍著鄭么妹的肩膀,一把抱起她朝屋裡疾步走去,一進屋,喬建國就把門給插上了,將鄭么妹壓在牆上,說:“媳婦,你先別哭,你聽我說,”“說什麼,你都這樣了,還說什麼,”鄭么妹繼續哭,捶著他的肩膀,哭的更兇了,“你說你幹嘛騙我,我又不是真的死要錢,你何必將自己弄成這樣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疼多掛念啊,”喬建國捉住鄭么妹的胳膊,圈在腰上,親著她的額頂,連連說,“我知道,我知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騰出手捧著鄭么妹的臉,揪著眉頭說:“媳婦,我沒騙你,真的,信上說的都是真的,”“放屁,若真如你信上說的,你能這樣回來,”鄭么妹安靜了,沒有哭聲,隻眼淚一個勁兒地往下掉,“建國,錢沒賺到沒關係,只要你平平安安回來就好,真的,我不怨你,我就是心疼你,”說完又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媳婦,我說的都是真的,信上寫的一個字都沒騙你,你別說話,你聽我說啊,我是故意穿成這樣的,火車上亂著呢?揹著那麼多東西,我不是怕被人盯上嗎?”見鄭么妹還是一臉不信的樣子,將她抱起,一轉身,丟到了床上,將揹包從身上卸了下來,拉開拉鍊,扯出一床又舊又髒的爛棉褥子,將裡面的東西都倒了出來。嘩啦啦的聲響過後,未拆封的大人小孩衣褲、鞋子混著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玩意散落一地。“那邊衣服便宜、款式也新,我選了些質量很好的給你和孩子們帶了回來,都是好東西,跟劍鋒倒騰過來賣的不一樣,”又從裡面扒出一個黑色的女士手提包,“真皮的,大商場買的,”拆開塑膠包裝,從裡面倒出一堆化妝品,“我尋思著劍鋒給你買的擦臉油也用完了,就給你捎了一些回來,我打聽過了,南方有錢人家的太太、小姐就用這些,很香很管用,”喬建國見鄭么妹仍存有兩分懷疑,又開始脫衣服,直到身上只剩下襯衫和內褲時,鄭么妹才看見他在身上綁著兩沓百元現鈔,“在市銀行取的,還熱乎著呢?你摸摸,”撕開纏在襯衫上的膠帶,將錢遞給鄭么妹。“這才去了多久,就賺了這麼多錢?”鄭么妹信了,眼淚都顧不上擦,接過錢問。喬建國樂呵呵地看著自個媳婦,說:“這只是給你的家用,”然後從鞋子裡扒拉出一個存摺,開啟遞到鄭么妹面前。鄭么妹驚呼:這麼多?喬建國被她瞪大眼睛的摸樣逗樂了,猛地湊過來,捧著她的臉,就是一頓狼啃,將她壓倒在床上,喘著粗氣說:“媳婦,咱家的好日子才剛開始,富貴的日子還在後頭呢?”嘿嘿傻樂著,摁著鄭么妹的腦袋,像狼狗般,吧唧吧唧整張臉地都舔了一遍。鄭么妹嫌惡,推著他,嗔罵道,“喬建國,你下去,臭死了,”喬建國傻樂,賴皮道,“不下,”箍的更緊了,“剛還說不嫌棄,這會又說我臭,我這樣還不是為了早點回來見你,抱你,親你,”低頭照著嘴唇狠狠地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