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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建國一時沒忍住,趁著人姑娘昏迷時給人做了‘人工呼吸’,之後就惦記上了鄭么妹,並有賴上的趨勢。那時惦記鄭么妹的男人都可以從西街繞一圈子排回西街,可都因她的身份問題不敢明著追。喬建國模樣長的還是不錯的,膚色偏黑,眼睛很有神,有點像闖關東里的朱傳武,在村裡也有不少姑娘愛慕他。喬建國不愛跟人閒扯,可心裡有數,是那種看準了就不撒手的人。他喜歡鄭么妹,便下定主意一定要娶她為妻。那時他和富老三跟嚴師傅學廚,兩人都住他家,離鄭么妹的家很近,可離鄭么妹的紡織廠很近,於是一得空便守在廠門口等鄭么妹下班,然後默默地送他回家。鄭么妹跳河被救起,又被溫嵐抱著哭了幾回,慢慢地放下了輕聲的念頭,看著尚在年幼的小妹和尚在初中的弟弟,便覺得好好上班,賺錢給他們唸書。喬建國跟了幾回後,鄭么妹煩了,把腳踏車往路邊一摔,扭頭衝他發火道:喬建國,你還有完沒完?你到底想幹嘛,你想跟我到幾時?喬建國搓著手說:我沒想幹嘛,我就是想送你回家!鄭么妹被他穿不透的二皮臉給氣壞了,指著他手指直打顫:我不是都跟你說清楚了?咱兩不可能,我鄭么妹即便是考不上大學,也不會嫁個你個掂大勺的。喬建國將車子從地上扶起,翁聲翁氣地說:你要是不樂意,我以後不幹廚子,我改行。鄭么妹聽他這話,氣的整張臉都紅了起來,身子也跟著顫抖起來,那模樣看的喬建國的心就這麼跟著撲騰撲騰跳的歡暢,穩都穩不住。鄭么妹說:喬建國,我警告你,你別學街道地痞流氓死皮賴臉,我數三下,你給我走開,不準跟著我,否則休怪我不念舊情,跟你不客氣。鄭么妹這麼說,喬建國非但沒生氣,反而還一改從前的肅臉,抓著後腦勺呵呵傻樂起來,把鄭么妹弄的不明所以,以為自己說了什麼重話,傷到了這個喬大個子。鄭么妹有點過意不去了,畢竟這是自己的恩人,雖然她不想以身相許,但也做不來恩將仇報,心下軟了半分,問:你笑什麼?我不是瞧不起你,我只是現在不想談感情,我弟妹都還小,我爸媽身體不好,我現在就想賺錢養家。喬建國笑的更歡實了,原以為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一廂情願,沒想到么妹對自己是有情,不然也不會說不念舊情的氣話來,更不會跟自己解釋這麼多。鄭么妹平日沒見過喬建國笑,這會猛不丁地見了,突然覺得這酷大個子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煩人,還挺好看的,居然有酒窩。這麼一想,臉更紅了,估計打個雞蛋放點油,就是個煎蛋了。鄭么妹一跺腳、一扭腰,搶過車子紅著臉就要走:我走了,以後你別來找我了。卻被喬建國一把拉住,半響,表情嚴肅一本正經地說:么妹,嫁給我吧,我真的挺喜歡你的,我保證以後都對你好,我和你一起養家,把你爸媽當親爹親孃,把你弟妹當親弟親妹,真的,我向毛主席保證····喬建國沒大文化,思想和行動一樣野蠻,認定一件事就得幹到底,他喜歡鄭么妹,想娶她做媳婦,怎麼著也得把他拐回家。他是黨的好兒子,他堅信黨的一句話:堅持就是勝利。後來,喬建國的事蹟證明了一句話,好女怕纏郎!鄭家自然相不中喬建國,可那時臭老九的孩子不比根正苗紅的農家孩子好找人家,鄭守儀終究還是點頭了。喬建國身份不行,但勝在人實在,是個吐口唾沫是口釘子的實誠人。78年,鄭昕語上小學,他掏的學費。79年,鄭劍鋒上部隊,他拿錢找關係。85年,鄭劍鋒受傷復員回家,他東刮西借地給他湊了一萬塊錢,讓他南下做生意。對鄭家,他是一點都沒打折。“姐,姐夫,你們來了,路上冷吧,”迎面快步走過來的是鄭劍鋒,跟喬建國夫婦打過招呼後,接過她姐手上的年貨,又要接喬建國手上的。“我拿就行,”喬建國躲過,看看這個‘消失了’三年多的小舅子,很是心疼地說,“黑了,瘦了,吃了不少苦頭吧,”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還走嗎?”“走,過了初五就走,回來看看,家裡被姐、姐夫照料的挺好的,我也放心了,”鄭劍鋒笑,露出一排學白的牙齒。走過來揉了揉喬小麥的頭髮,問,“麥麥都長這麼大了,我記得我去南方時,她才一點點大,”喬小麥略帶興奮地叫了聲‘舅舅’,鄭劍鋒回了句‘乖’,又將喬大、喬二好生誇獎了一番,便對鄭昕語說,“帶他們去拿禮物,”鄭昕語點頭,對麥麥說,“舅舅從南方給你帶來了很多漂亮的衣服,咱們去看看,”“小姨,我們呢?我們有禮物嗎?”喬大喬二爭先恐後地問,生怕舅舅和小姨把他們忘了。“當然有,舅舅也給你們買了衣服和玩具,走跟小姨去拿禮物了,”說著,抱著喬小麥,後面跟著一臉雀躍的喬大喬二。喬小麥不同於她的兩個哥哥,她興奮的不是禮物,而是送禮物的人。她對小時候的記憶很模糊,卻記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