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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叔大驚失色,緊張地道:&ldo;公子,這怎麼可以?雪薔薇如此珍貴,西域現在也未必有,萬一將來你有機會得到無色花,而又沒有雪薔薇可怎麼辦?&rdo;南瑾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往後靠著輪椅,輕輕閉上眼睛,臉色平和寧靜,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ldo;韓叔,你認為,我,還有那個機會嗎?&rdo;韓叔聽他平靜的語氣,憨厚的男子頓感心頭鈍痛,這些年,的確辛苦了他,&ldo;公子,萬一有那個機會呢,冰月宮不是一直在找無色花嗎?&rdo;&ldo;韓叔,既然有人千辛萬苦採到無色花,你以為會幾年不用,等著你們找到?這是無雙的藥引,既然取得,自會馬上用,我早就說過,只是徒勞無功,一年來沒有任何訊息,早該放棄了,不要浪費人力物力。&rdo;&ldo;公子?&rdo;南瑾擺手,神色堅定,&ldo;蘇蘇有孕,生產的時候若是有事就是一屍兩命,我輸不起。與其等著無色花救治我的腿,我寧願立刻醫治蘇蘇的哮症。她的命和我的腿,哪樣對我來說最重要,我不會分不出來。韓叔,別說了,推我去藥房吧!&rdo;&ldo;公子啊……&rdo;韓叔似乎還想說什麼,南瑾眼光淡淡掃了過來,堅定而執著,他知道勸阻無效,只好推著他去藥房。若是將來找到無色花可怎辦啊?那是他唯一能站起來的機會,錯過了就一輩子都要坐在輪椅上,那麼想要站起來,哪怕是走一步的人,能承受那種錯過嗎?韓叔嘆息,少夫人的哮症經過仔細調理在生產的時候未必有事,公子是不是太杞人憂天了,還是心疼少夫人哮症發作時的痛苦?看來少夫人對他,真的太重要,不然不會連這樣的機會他都選擇放棄。他不知道該可惜,還是該感慨!南瑾整個下午都待在藥房配藥,哮症治標難治本,時常反覆發作,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病發,蘇蘇的哮症屬於寒哮,體溫偏冷,畏寒,喜熱食,厭冷飲。在寒冷的天氣下更容易發作,幸虧她兒時曾有神醫給她開過藥方,抑制哮症發作,把發病間隔延長,若能仔細調理,注意周圍環境,尋常並不會發病。哮症若要治本極其艱難,南瑾也沒有把握能根治,而流蘇身體孱弱,懷孕生子本就勉強,加上哮症,他深怕會有什麼閃失。自她來風家堡,南瑾就開始琢磨著給她調養身子,成果並不佳。加上在牢裡寒氣入侵,空氣混濁,引發哮症,對身體大有損傷,南瑾更是擔憂她熬不過生產那關,急切想要醫好她的哮症。他反覆鑽研醫書和她的藥方,加上雪薔薇這種珍貴的藥引,終於找到治療她哮症的方法。藥房裡,南瑾寫下一大串中藥名稱,讓韓叔一一拿過來。射干、麻黃、細辛、半夏、生薑,紫菀、款冬花、甘糙,五味子,葶藶子、蘇子、杏仁等,他仔細衡量比例,反覆掂酌,終於配置出藥方,讓韓叔記下比例,最後把雪薔薇碾碎,取其花汁,分七次放入藥中,每天一副,服七天便可。&ldo;公子,少夫人的病真的能根治嗎?&rdo;韓叔好奇地看著一臉嚴肅的南瑾,一手拿著醫書,另外一手記下藥性和配方。因為這幾味藥材放在一起煎非常苦澀,難以入喉。雪薔薇很美,香氣也濃郁,其花汁卻苦比黃連。花汁是藥煎好之後才放進去,更是增加藥的苦性,比起任何一副藥,南瑾配製的這副算是苦中極品。&ldo;我不會拿蘇蘇當試驗。&rdo;南瑾淡淡說道,平緩的語氣卻道出他的認真和嚴肅。若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拿流蘇的命開玩笑。他把車前糙的藥性和其他的對比,淡淡蹙眉,好像都不行。味道甘甜的糙藥不是沒有,放在藥裡,可以緩衝藥的苦味,可不能和其他藥性相沖相剋,不然會讓其他糙藥失去它原本的功效,南瑾試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合適的糙藥減緩藥的苦性,只得作罷。&ldo;韓叔,去煎藥吧,煎兩個時辰,用溫火,慢慢熬,晚膳之後便能服用。&rdo;&ldo;是!&rdo;韓叔下去煎藥,南瑾出了藥房,已接近黃昏,晚霞漫天,別外燦爛迷人,淡淡的光輝鋪灑而下,給山上鋪上一層朦朧的面紗。南瑾推著輪椅去了後山,麒麟山是鳳城境內最高的山峰,從山下仰望,雲霧繚繞,奇峰怪石,如在仙境之中,分外神秘迷人。從山上俯視,視野寬廣,遠處的赤丹河波濤洶湧,潮起潮落,千帆竟發。鷹擊長空,海鳥翱翔,鳳城之內,車水馬龍,剪影如虹,一切盡在眼下,壯麗而雄偉,如天子君臨天下,俯瞰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