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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南瑾,怎麼辦,燒還沒退,你醒來告訴我該怎麼辦你再睡啊!&rdo;流蘇急得眼淚都要滴下來,一場普通的高燒持續這麼久絕對是不正常的現象,再燒下去,真的會燒壞腦子的。流蘇著急地沾溼毛巾,又浮上他的額頭,藥也喝過了,該做的也做了,為何還是高燒不退。&ldo;南瑾……&rdo;流蘇低聲喊著他,南瑾昏迷著,毫無反應,本來還有些紅潤的唇變得有些暗黑,臉頰白一陣紅一陣,十分駭人,那股高溫始終不退。不行,要想想辦法,不能這麼燒下去,她因為晚上就會退燒,沒想到更嚴重了,流蘇撫著額頭,倏然靈光一閃,&ldo;酒……&rdo;&ldo;紫靈,阿碧,小翠,去酒窖那一罈酒過來,越醇厚越好。&rdo;流蘇出門來,阿碧陪著流蘇在牢裡也沒睡安穩,這時候早就在軟榻上睡沉了,紫靈也打盹著,剩下小翠守夜,她很快就去酒窖搬過一罈酒過來,流蘇接過之後,把銅盆的水倒掉,把酒倒進去,小翠不解,流蘇也沒多說,讓她先出去。她掀開棉被,一股藥香夾著熱氣撲面而來,流蘇扶起南瑾,脫下他的外衣,咬咬牙,把中衣和裡衣也脫去,露出男子略顯單薄的上半身。流蘇把毛巾浸在酒裡擰得半乾,擦拭著南瑾的身子,額頭,臉頰,脖子,手臂,胸膛,一一擦過。酒精很快蒸發,流蘇又重複,不停地用酒精擦著他的身體。南瑾身子很單薄,瘦削。肌膚也不似普通男子那般健康,少見陽光的身子潔白無暇,呈現出病弱之態。自出生就不良於行,從未試過和正常人樣能跑能跳,南瑾定然受了不少苦,總是如此沉穩和強悍,她幾乎都忘記,他也擁有一副不太健全的身體。心口像是被什麼狠狠地刺了一下,遲鈍地疼起來,為了他這二十年來所受的罪。不良於行,卻驚採絕豔,滿腹經綸,他付出的努力定然是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這二十年對於他,又有幾天是在陽光下度過?難道他一輩子都無法站起來了嗎?流蘇伸手撫摸著南瑾的長腿,她知道,他的腿毫無知覺,倘若有知覺,南瑾興許還有辦法治好自己,她天天給他洗腳按摩,有時候水溫略有偏差,燙得他通紅,他的腳也毫無感覺,如果他能站起來,多好?上天給他無雙的容貌,無雙的才華,卻奪走他的健康,是彰顯它的公平嗎?心疼,卻無可奈何。&ldo;南瑾,你最大的心願,應該是能站起來吧?&rdo;流蘇眼光微紅,平常還沒什麼感覺,今天看見他昏迷不醒,一臉死寂地躺著,感觸良多。南瑾不舒服地低吟了聲,眉心隆起,流蘇一喜,停下擦拭的動作,&ldo;南瑾,醒了嗎?&rdo;她探手,發覺他額頭上的溫度退了,臉色一鬆,終於退了……一整夜都不停地擦著,一罈酒剩下半壇,終於讓他退燒了。&ldo;南瑾……&rdo;流蘇怕他著涼,慌忙給他穿上裡衣,拉過棉被蓋著他的身子,低聲地喊著,南瑾費力地睜開眼睛,又沉重地閉上,再次睜開,眼睛紅透了,佈滿血絲,失去平日的光彩,連他眉間的硃砂也黯淡三分。&ldo;蘇蘇……&rdo;他的聲音沙啞,嗓子疼得不想再次開口,&ldo;什麼時辰了?&rdo;&ldo;寅時了!&rdo;再過一個多時辰,天就要亮了,折騰一夜,辛苦了一夜,他的高燒退了,一切都值得了。南瑾神色一陣恍惚,掠過詫異,他竟然昏迷這麼久了?&ldo;紫靈阿碧她們呢,怎麼是你照顧我?&rdo;眼光掃了房間,不悅地問道,她是什麼身子,竟然徹夜陪在c黃邊照顧人,太不知輕重了。聽得出他話裡的薄怒,流蘇慌忙道,&ldo;南瑾,是我讓她們下去休息的,我不累,真的,一點也不累,看不見你醒來,我說什麼也不放心,你燒得好厲害。&rdo;南瑾擰起眉,疲憊地閉上眼睛,&ldo;蘇蘇,上來,睡覺!&rdo;流蘇伸手探探他的額頭,南瑾單手用力,強悍卻不失溫柔地把她拉上c黃,聲音有些怒意,&ldo;別管我,快點睡覺,你多長時間沒休息了?&rdo;流蘇委屈地咬著下唇看看他,南瑾察覺自己口氣不善,&ldo;我已經沒事了,別擔心,躺下來睡覺。&rdo;太急切的心疼,所以才會發怒,他只是心疼她。流蘇聽話躺下,還不死心地伸手摸摸他的額頭,確定他的溫度退了,這才放心,南瑾拉下她的手,道:&ldo;拿那c黃棉被來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