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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不僅氣勢磅礴,而且秀麗挺拔,在碧藍天幕的映襯下,像一條銀色的白龍在作永恆的飛舞,山上裸露著一些蒼老的松林和彎曲的小河從山頂遙望,神秘莫測,阻擋了世人窺探的目光。雪山下,站著兩道靈秀的人影,南瑾的眼光有些昏眩,挺立地站在雪山下,昨晚剛有一點的血色又全部盡褪了,白得和雪山同色。剛剛在馬車上,她的蠱毒又發作一次,南瑾發現及時,馬上給她餵了血,抑制她體內蠱蟲,南瑾發現的早,她並未受什麼折磨。倒是南瑾身體就頗吃不消,蠱蟲的胃口被他養刁了,血放得越來越多,流蘇被迫接受他的灌血,直到南瑾覺得可以了他才收手,血液流失太多,南瑾身體早就抗議,他眉宇間的疲勞也越來越明顯。流蘇昨晚並不怎麼睡覺,第二天天矇矇亮就悄悄地爬起來給南瑾做藥膳,逼著他全部灌下去,還準備了路上吃的,他剛放完血,流蘇就讓他把藥膳都吃下,起碼能補補身子。最後一次了……流蘇努力地說服自己,不禁有些恨起龍雪梨來!&ldo;你怎麼樣,頭還暈麼?&rdo;流蘇扶著他,擔心地問道,南瑾搖搖頭,儘管面無血色,依然不減他眼裡一份強硬,修長的身材如蘊藏著無窮的力量。就算要倒下,也要等他把流蘇身上的蠱蟲引出去。流蘇用裘衣緊緊地裹著他的身體,南瑾的體溫微寒,流蘇擔心地看著這副挺拔卻瘦削的身體,他能不能吃得消雪山上的寒風呢?流蘇有些即將會失去他的恐懼,下意識地握緊他的手,不會的,他那麼強大,那麼自信,不會那麼容易倒下的。&ldo;別擔心!&rdo;南瑾回頭一笑,聲音堅定,剎那間她的恐懼又消失了,好似這副容顏是天地間唯一的亮點。是她半生沉浮中和煦溫暖的風。是她宇宙洪荒裡無所不能的神。流蘇勉強地笑開了,主動拎著包袱,南瑾一把奪過,卻被流蘇搶回來,她如守護著小獸的母獸那般警惕,抱著包袱不肯鬆手,就是不肯給他,雙眸冷清中透出倔強來。&ldo;蘇蘇,給我!&rdo;南瑾冷著臉,他可不想讓她拎這麼重的東西。這包袱很沉,如玉準備了好些天的乾糧等雜物,流蘇力道雖然不大,卻不肯讓南瑾來拎著,她理直氣壯地反駁,&ldo;你看看你的臉色,做什麼要逞強?我又不是三四歲孩子,連這點東西也拎不動,你要半路出什麼事,我怎麼辦?&rdo;&ldo;不會有事!&rdo;&ldo;那可說不準,這兒是雪山,山上狂風大作,連方向也看不出,誰知道會不會走丟了,你要空著手保護我!&rdo;流蘇堅持,就是不肯給他。&ldo;不會走丟!&rdo;依然是四字真言,霸氣如斯。流蘇火也上來了,她就是不喜歡他什麼都攬在自己身上的決絕,她又不是廢人,&ldo;再堅持下去,天黑也別上去了!&rdo;南瑾咬牙切齒地瞪她一眼,她變叛逆了,以前從不會反抗他。他陰著臉扯過她,兩人便上了雪山,兩道雪色的人影緩緩地融入白鹿雪山漫邊無際的白中。雪地上蜿蜒出深深淺淺的腳印,有大有小,在不停地交錯著,蜿蜒向山頂。路上簡單地用了一些乾糧,流蘇冷得打哆嗦,她給南瑾準備的藥膳凍成了冰,流蘇鬱悶地看著,本來想要丟掉,南瑾卻制止她,她只好作罷。流蘇早就習慣了四季如春的鳳城,一下子上雪山,她兩隻腿凍得和冷鐵一樣硬,四肢都似被人固定似的。南瑾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他有內力護體,但是失血過多,身體吃不消,路上停下來休息了好一會兒。狂風大作,捲起無數雪花,風颳在臉上和刀子似的疼。好不容易到了山頂,南瑾輕車熟路地在背風處找到一個巖洞,裡頭有一張石c黃,還有鍋碗瓢盆,很像是捕獵的獵人們遇到暴風雪的避身之所,角落還有一些乾柴火。其實在白鹿雪山上,這樣的巖洞很多,因為雪山上奇珍異獸很多,懸崖峭壁上又生長著珍貴的藥材,如雪蓮,靈芝等,吸引著獵戶和醫者,雪山上氣候變化莫測,山上定然有很多臨時住所似的巖洞。&ldo;你怎麼那麼熟悉?&rdo;流蘇詫異地問道。&ldo;我查過雪山的地形,這座雪山的獵物最多,最受獵戶們喜歡,山上定然會有巖洞。&rdo;南瑾接過她的包袱,拿出點火石,點火生暖。他簡單地搭了簡易灶,取來雪水,又把事先讓如玉準備好的藥材放上去熬,南瑾做這些做得很著急,卻不慌不亂,一切都井井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