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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懷小白的時候,小腿也經常抽筋,南瑾每次都幫她緩緩地按摩,直到她感覺舒服,一直覺得沒那麼難受,今天在海水裡一抽,才知道,抽筋是如此抽痛,宛如染了辣油的鞭子狠狠地抽在她的小腿上,那種痛,刺激神經,太陽穴上青筋拉緊,太痛苦,逼出少許眼淚。即便是倔強地咬著唇,也忍不住這股抽痛。壓抑的痛苦讓主船上的幾人都覺得毛骨悚然,背脊發涼,更別說,她的肩膀上鮮血潺潺流出,在甲板上蜿蜒出一道血痕,滲出海水,在甲板上攤出好大的痕跡。漠北海王似乎沒有為流蘇緩解痛苦的打算,也沒有為她療傷,從她手裡抽出那支銀針,此銀針極細,比起最細的繡花針還要更細一些,藏在袖子裡,根本就看不見,怪不得她沒發現。銀針的頂端染血,在陽光底下隱約可見淡淡的藍光,好厲害的毒,這毒要是在人毫無防備之時用在人身上,肯定斃命,她果真是小看她了。&ldo;真是好東西,人不可貌像,想來說的就是你們夫妻兩,沒想到風少夫人善毒,此銀針見血封喉,當真厲害,少夫人,倘若我把它放在你的傷口處呢?&rdo;漠北海王揚起三分惡意的笑,銀針在她面前晃了晃,欣賞著她抽筋的痛苦,明顯的威脅讓流蘇咬著牙,冷冷地瞪著她。抽筋是一陣一陣的,劇烈的疼痛過後,慢慢地減緩,只剩下餘波,酸痠疼疼,已不是那麼明顯。她一向很怕痛,也抗得住痛,忍住肩膀上的劇痛,流蘇撐著身體,緩緩地站起來,淡然道:&ldo;你若要殺我,剛剛在海里就是個好機會!&rdo;在海里,她的笛聲是最先催動兩條鯊魚攻擊,而不是八條同時攻擊,這才給她活命的機會,她不是笨蛋,會認為海王會真的想讓她死。這不過是一種試探罷了。漠北海王看著她,秀眉一揚,冷酷的眼光露出少許趣味來,勾起流蘇的下巴,一副標準的浪蕩公子調戲良家婦女的流氓樣,嘖嘖道:&ldo;風少夫人這麼細嫩的臉,讓白鯊給咬一口,莫說你家那殘廢會心疼,本王也會憐香惜玉得緊!&rdo;&ldo;我丈夫不是殘廢!&rdo;流蘇堅定地道,被她眼光的詭光看得心口一緊,微微退開幾步,擦去額頭上滴落的血珠,淡淡地道:&ldo;海王說笑了,現在是否可以談一談風家航運和漠北海盜之間的糾紛?&rdo;她現在只想速戰速決,快點回去,一天之內不回去,玄北和如玉他們定然會出來尋她,已經過了幾個時辰,說不定他們的船已經停在赤丹河上,她不想進一步激化風家和漠北海盜之間的仇恨。冤家宜解不宜結,這是自古以來永恆不變的處世之道。&ldo;風少夫人,不要以為活著從鯊魚群走出來,就能活著迴風家,我和風南瑾之間的恨,沒這麼容易兩清!&rdo;漠北海王狠狠地道,拂袖坐到椅子上,冷冷地瞪著似乎從血河裡爬出來的流蘇一眼,勾起唇角,&ldo;風少夫人,我看你還是先處理一下你身上的傷口,我不想和一個失血過多,神志不清的人談判!&rdo;流蘇聞言一愣,詫異地看向她,林浪看著漠北海王的眼光有著淡淡的寵溺,口是心非!&ldo;小琳,帶她下去敷藥!&rdo;林浪朝著一名女人吩咐,她哼了哼,隨著走向船艙,流蘇也不逞強,到了聲謝謝就隨著她下去。她肩膀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勢必要清理一下,不然真的會如她所言,失血過多,神志不清。流蘇隨著小琳下去,林浪便道:&ldo;翦兒,你真的一點都不改變心思嗎?一輩子都在漠北海上游蕩,當你的海盜王,其餘的,一概不管麼?&rdo;漠北海王眉梢一挑,無情地道:&ldo;你要走,沒人攔你,反正你本來也不是我們漠北島的人!&rdo;林浪聞言心口悶疼,俊朗的臉閃過一抹快得不可思議的沉痛,看著漠北海王的眼光極為複雜,有深情,有怨恨,有憐惜,也有惱怒……周圍五人見他們如此,頓時緊張起來,一男子慌忙道:&ldo;林大哥,王心情不好,你別生氣!&rdo;幾人紛紛點頭,似乎極怕林浪生氣似的,漠北海王冷酷的眼光狠狠一掃,氣勢驚人,王者之風掠過眾人頭頂,讓他們狠狠地打了寒顫。&ldo;吃裡扒外的東西!&rdo;漠北海王冷冷一哼。林浪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微微有些涼意,這段感情太累,追逐的戲碼讓他筋疲力盡,也許,他太高估自己,這世上還有誰能感化漠北海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