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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絕並無動搖之色,緩緩一笑,道:&ldo;大哥,在安雲城別院,南瑾就告訴過我,小白是我女兒,當時我並不相信,我也以為是他故意在愚弄我,是嫉妒矇蔽我的眼睛,讓我失去判斷,以大哥你對風南瑾的瞭解,他會說謊嗎?流蘇是可以撒謊,但,風南瑾不會,他不屑於做這種有ru氣度的事,雖然不知道為何長相如此相似,但,我相信,小白是我女兒!&rdo;皇帝臉色陰沉不定,手不由自主地握緊,那孩子是他蕭家的人?怎麼可能?明明和南瑾如此相似。可蕭絕和南瑾不會騙人,南瑾說是,一定便是!電光火石間,很多個念頭在心裡閃過,有種不可觸控的感覺深沉,那張酷似南瑾的小臉在眼前一閃而過,皇帝不由得記起鬼影帶她進宮的那天。因為打鬥,那孩子的衣裳染上少許鮮血,若是尋常孩子,早就嚇得腿軟顫抖,而她卻安安靜靜地站在那兒,不好奇皇宮的壯麗,不好奇四周的危險,靜謐如水,似是來皇宮遊玩,而這些風景卻入不了她眼的不屑。是不屑!那種倨傲的眼神,氣勢卻和南瑾一模一樣。&ldo;怕嗎?&rdo;皇帝笑意吟吟地問。小白靜靜地抬眸,不常笑的臉,笑得很古怪,&ldo;我爹說,只有心裡害怕的人,才會問別人害不害怕,因為他想要找個同伴!&rdo;皇帝愣住,這一生經歷過無數陰謀鬥爭,滄桑的男人,被一個孩子身上發出來的氣勢給震住了。很像風南瑾,卻又很不像。風南瑾是冷厲的,剛斷果決的,他的一言一行都有震懾人心的力量,這種力魄是外露的,直接的,讓人難以招架的。而小白,酷似南瑾的眼光優雅而高貴,笑容古怪中有著難言的沉靜,似是冷眼旁觀著一名小丑在戲臺上表演,而她卻是那位付了錢,卻不滿意他演技,正在嘲笑的觀眾。她的眼神倨傲和清然,語氣卻是一派斯文,透著優雅和含蓄,這點和風南瑾,有天壤之別。一個如雪原上吹過的風,冷厲駭然,一個如三月的湖水,純澈清透。皇帝震驚的表情緩緩地褪去,好厲害的孩子,那麼小的身子,卻有這麼震懾人心的魄力,蕭家的小祖宗,哪位能有她一分出色。&ldo;這麼伶牙俐齒,倒是他教出來的好女兒,小白,你瞧瞧這皇宮,說不定會和爹孃永別哦!&rdo;皇帝聲音輕而誘惑,有些惡意的尖銳,就不信一個尚在父母懷抱裡撒嬌的孩子,真能入她外表此般平靜。即便是水,他也會在平靜的湖面透下一塊石頭,激起漣漪。小白微笑,&ldo;永別麼?永別是什麼?&rdo;孩子的聲音充滿好奇和不解,似乎在她的有限的知識裡,並不理解,永別是什麼意思,她冷如冰霜的眼光依舊優雅而高貴,有種不容侵犯的聖潔。皇帝微愣,淡淡一笑,&ldo;你爹爹不是博學多才麼?沒告訴過你,什麼叫永別麼?&rdo;小白困惑了,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睛如蒙上一層朦朧的霧氣,櫻桃小嘴一勾,似笑非笑,似惑非惑,道:&ldo;我爹爹只會教我需要懂的知識,至於不需要的知識,他不需要教我。比如說,恐懼?懦弱?或者是請求?爹爹沒教我,可能是因為他認為,我不需要知道永別是什麼意思,因為永別,不會出現在我們之間,起碼在他沒教我之前,不會!&rdo;皇帝笑容一窒,唰一聲從龍椅上站起來,明珠閃耀,流蘇輕垂,緩緩地走近小白,俊朗的臉陰沉如六月烏雲天,一臉風雨欲來,令人觸目驚心。&ldo;好厲害的嘴巴!&rdo;皇帝的修長的手指緩緩地扶上小白美麗的臉,似乎沒碰著這麼細膩的肌膚,在緩緩地滑動,五指如蛇一般,緩緩地游到她脖頸,似要收緊,掐斷。手指的體溫,有些涼意,在小白的臉上劃過,如小蛇,吐著森冷的蛇信,發出生命的警告。孩子眼光平和得如一潭泉水,並不見一絲害怕,好似在她面前的,是一個慈愛的長輩,正在寵溺著撫著她,讚美她。&ldo;想要殺我嗎?&rdo;小白笑問,在皇帝的手在脖子上收緊的一剎那,突然出口問道。那一笑,如晨露和朝陽相輝映,風華絕代,猶曾相似。皇帝被這突如其來的笑,狠狠地震了一下,眼光深沉,這麼近距離看著小白,似在琢磨著什麼似的,恍惚低喃,&ldo;你長得很像一個人!&rdo;小白笑了,&ldo;我和我爹,一個模子印出來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