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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不悔輕笑,宛若一朵月下白蓮,清新且亭亭玉立,臉上充滿了對程慕白的信任,&ldo;城府太深又如何,寡情又如何,端看物件是誰,他再城府太深,不會算計我,他再寡情,他決不負我,只要他這一切都不是對我,我就願意為他傾盡一生,亦不相負。&rdo;程佑天臉色微變,極想反駁雲不悔,若當日娶的人是她,今天杜鵑也不會有身孕,他待她,定然也是萬千寵愛,絕不辜負。可話到嘴邊,卻嚥下去,程佑天冷笑,&ldo;女人心心算計,都是為了她的男人,雲不悔,這句話說得好,可你知道樓嫣然心中的男人是誰嗎?她都曾寫信和他表白過,你同情她,憐憫她,別到最後連自己的男人都送了人。&rdo;程佑天說罷,拂袖而去,雲不悔錯愕當場,他言下之意,是說樓嫣然喜歡程慕白?慕白也知道?雲不悔站了許久,冰月忍不住走過來,&ldo;小姐,你怎麼了?大少爺說什麼了,你臉色這麼難看?&rdo;她搖搖頭,喃喃道,&ldo;沒事,沒事……&rdo;……西苑,程佑天一臉沉鬱回到西苑,杜鵑一臉愉快地迎出來,親密地勾著他的手臂往偏殿帶,程佑天看了主居一眼,燈火明亮,卻極是安靜,無一點生氣。回頭看到杜鵑的笑,又想起雲不悔的話,無端覺得心煩,他何嘗不知道杜鵑仗著身孕囂張跋扈,何嘗不知道樓嫣然心性高傲,這段日子受盡委屈,可他卻坐視不理,看她受委屈,卻又沒覺得多開心。他也弄不明白,自己心中究竟想如何。杜鵑命人熱了飯菜給端上來,程佑天沒一點胃口,杜鵑又在他耳邊嘰嘰喳喳,說著孩子今天如何乖巧,今天又吃了什麼稀罕東西,聽得他一陣心煩。相較於樓嫣然的生疏有禮,相敬如賓,杜鵑的恬臊更讓人不悅,心煩。他喜靜,對她今天過得如何,心情如何,孩子如何,一點興致都沒有,杜鵑沒說幾句話,他便拂袖去主居,杜鵑一慌,怕他知道樓嫣然在佛堂受罰,哎呦一聲,捂著小腹直呼疼。程佑天一急,畢竟是他的孩子,也是會焦急的,他慌忙扶著她c黃上坐好,問她如何,杜鵑說,她突然覺得小腹抽疼,如今又不疼了。他慌忙命人喊大夫,杜鵑嬌羞地摟著他,&ldo;大少爺,別喊大夫了,您才是他杜鵑的藥,有您在,杜鵑就不疼了,今天瞧過大夫,這麼晚也不好勞煩到他,您陪著杜鵑好不好?&rdo;程佑天看她目光幽轉,輕輕一嘆,&ldo;好吧,休息吧,我陪著你。&rdo;杜鵑萬分開心,臉上不免得意,正室如何,妾室又如何,只要有男人的寵愛,名分又有什麼要緊的,只要她生下長孫,還怕不得側妃和程佑天的喜愛麼?翌日,清晨。程佑天又早起習武的習慣,總是早早便起身練武,強身健體,他一早到西苑的練武堂習武,便看見佛堂那邊有一個身影站著,似乎是秋霜。這麼早,樓嫣然去佛堂做什麼?他走過去,秋霜正在抹淚,見了程佑天,慌忙行禮,程佑天往佛堂裡一看,只看見樓嫣然的身影跪在佛堂裡,跪得筆直,灰暗的光線把她的背影鍍上一層悲沉。&ldo;這麼早,少奶奶在佛堂做什麼?&rdo;程佑天問。秋霜淚流滿面,噗通跪下,&ldo;大少爺,您快救救小姐吧,她都跪一個晚上了,奴婢怎麼勸也沒用,您快去勸她,這麼下去,她身子怎麼吃得消。&rdo;程佑天目光一沉,原因也不問,迅速往佛堂裡去,樓嫣然臉色蒼白,唇上毫無血色,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憔悴,眼圈下有一層厚厚的青黛,眼圈浮著血絲,面色總是如此沉靜,此刻卻有一層深濃的悲哀,令人視之心疼,他厲聲問,&ldo;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rdo;樓嫣然目光輕輕上揚,又緩緩低下去,無動於衷,程佑天急怒,慌忙俯下身子去攙扶她,樓嫣然跪了一宿,身子僵硬,她性子也是強硬的主,推開程佑天不願起身,沉聲說,&ldo;母親讓我跪一宿,你憑什麼讓我起來。&rdo;&ldo;夠了,起來!&rdo;程佑天分不清心中是憤怒多,還是心疼多,硬去拉著她起身,推扯間,一宿跪著的樓嫣然體力不支,昏倒在他懷裡,程佑天急喝一聲,&ldo;嫣然!&rdo;他慌忙打橫抱起她,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秋霜,&ldo;請大夫!&rdo;……西苑一早便陷入愁雲慘淡中,秋霜哭著把事情經過講一次,特意強調了昨天晚上她去求他來救樓嫣然,可屢次被杜鵑阻攔,說是大少爺太累,早就歇下,別來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