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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一站起來程慕白就扣住她的手腕往懷裡帶，雲不悔抬手打他的胸膛，心中越發煩悶，程慕白讓她打著發洩，突然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去，她掙扎躲閃，他如影隨形，礙於實力上的巨大懸殊，雲不悔安靜了，莫名覺得委屈，眼角竟滑下一行淚……王妃逼著她要孩子，勸程慕白納妾，雲側妃正恨她入骨，她要調停玉致和玉嫵的矛盾，又要討王妃喜歡，又要平和玉側妃心中的矛盾，沒一個推心置腹的人，她以為程慕白和她是一條心，可他也有那麼多秘密，他身上沾了一身的血，她擔心極了，若是有個萬一，這血是他的，她就沒了丈夫，他竟然還沒和她說實話，就讓他瞎擔心。她怎麼能不委屈。&ldo;乖，別哭了，別哭了，我什麼都告訴你，什麼都告訴你……&rdo;程慕白投降了，吻著她的眼淚，她的眼睛，滿是憐惜和心疼，雲不悔撅著嘴不說話，程慕白越看越覺得這小人兒真是可愛，忍不住在她唇上輕啄一下，她紅著臉別過目光，程慕白把她擁在懷裡。&ldo;不悔，我在給皇伯伯辦事，這事是機密，我不願意太多人知道，靈溪也不知道，她只是懂事為我隱瞞罷了。&rdo;程慕白說，雲不悔一怔，皇伯伯……皇上？&ldo;辦什麼事？&rdo;程慕白說，&ldo;一些不上臺面的事，比如打探情報，暗殺這一類的。&rdo;雲不悔吃了一驚，不敢相信程慕白會和這樣的髒事聯絡在一起，她的丈夫是潔白無瑕的，狡猾如狐狸，卻非嗜血殘暴之人，怎麼會做這樣的工作？程慕白說，&ldo;這幾年朝中局勢不穩定，皇伯伯身邊也沒信任得過的人，幾位堂哥關係也不太好，總盯著那張龍椅，他是心力交瘁。這事原本是落在父王頭上的，他是皇伯伯的胞弟，可父王不願意做，皇伯伯便問我，我答應了。&rdo;他看了雲不悔一眼，又繼續說，&ldo;剷除異己，斬糙除根，都是這些不上臺面的事情。朝中都有一些大臣難以管教，又不便明著做掉，只能暗中剷除。朝中誰有異心，趁著還沒造成禍患之前剷除，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皇帝身邊，總要有做這些髒事的人，父王不願意做，自然是我做。&rdo;&ldo;慕白……&rdo;程慕白握住她的手，&ldo;誰也不會注意到我，王府遷出京城，一些外姓王爺對我們也沒了戒心，誰也不會注意到我這位纏綿病榻的世子爺，所以我最合適。&rdo;&ldo;那你昨天是……殺了人？&rdo;程慕白看著她，伸出自己乾淨潔白的雙手，&ldo;怕了嗎？&rdo;雲不悔一掌打在他的手心裡，&ldo;胡說八道什麼，你是我丈夫，你殺人又不是殺我，我怕什麼？&rdo;程慕白臉上的寒冰化成陽光，突然親她的臉，&ldo;還是不悔最好。&rdo;雲不悔推開他的臉，&ldo;你做這些事，父王知道嗎？&rdo;程慕白搖頭，雲不悔心想，果然如此，王爺正值壯年，身手又好，不願意做這些事皇上就推給程慕白，合著一家人就是這樣利用的？她有些不開心，甚至是心疼程慕白在黑暗中掙扎過日子。她的丈夫本性雖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城府又深，可絕非是藏在黑暗中不得見陽光的人。&ldo;你殺過很多人？&rdo;雲不悔問。程慕白猶豫，最終誠實點頭，&ldo;是的，有罪的，無辜的，多的數不清，只要皇伯伯下了命令，我就會執行，我是他的刀，是他的劍，他宣判，我執行。&rdo;&ldo;若是無辜的人，你也殺害？&rdo;&ldo;只要是皇伯伯讓我殺的人，我就殺，我沒得選擇，我只聽他的判斷，我只是一個儈子手，行刑的人是不管此人是不是真的有罪。&rdo;程慕白說得十分冷漠，雲不悔知道這不是他的錯，他說得也很真實，卻還是覺得冷酷，似乎第一次認識程慕白，第一次看清他的全部。雲不悔平靜地思考著所有的事情，生在皇家，身不由己，不管他願不願意，如他所說，他沒得選擇。她對他笑了笑，&ldo;以後小心點，別弄傷自己。&rdo;他似是一愣，沒想到如此輕易地過了關，女孩子聽到此類血腥的事總會反感，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一名藏在黑暗中，專門做一些髒事的儈子手，她總會排斥，可雲不悔卻沒有。她是真的不在乎嗎？他一直不敢讓雲不悔知道，她太明亮，太乾淨，他一身汙穢，一身罪孽，早就不敢數自己到底殺過多少人，犯過多少罪孽，他就怕雲不悔反感，知道如此不堪的自己後，離開王府，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