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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王爺,我們怎麼辦?&rdo;趙王沉聲說,&ldo;明日進攻!&rdo;早就磨刀霍霍的將軍們大聲應戰,似乎迫不及待等著明日的血戰。趙王負手而立站在城頭,遠眺城下三十里外的連綿帳篷,北郡軍隊就在城外駐紮,他本以為程慕白只是紙上談兵,真到了戰場一無用處,沒想到他不是趙括,還真有點本事,他在馳騁沙場二十餘年,已十多年沒打過敗仗,卻在寧州吃了幾場敗仗。七場戰役,五勝二敗,於他而言,已是棋逢對手,他都快忘記打敗仗是什麼感覺,程慕白又讓他想起了,就憑這一點,他就想和他決一死戰。他心中的火,需要這場戰役平復。翌日一早,趙王親自三萬兵馬出城,程慕白早就收到訊息,也率領三萬兵馬迎戰,兩軍主帥寶劍揮下,兩軍兵馬如水湧上來,迅速交匯。長矛縱橫,鮮血四射。戰馬嘶鳴,塵土飛揚。士兵倒了一批再補上一批,如潮水一樣退下,又如潮水一樣漲上來,戰場成了一片修羅場,兩軍戰鼓響徹雲霄,喊殺聲一陣陣如風暴席捲,戰場黑壓壓的全是人。騎兵長矛最是銳利,戰馬在敵軍中嘶鳴奔跑,長矛左右揮刺,慘叫不斷,戰馬被砍中雙腿,翻滾摔落騎兵,步兵的長矛如林刺過去。兩軍主帥激戰在一起,一人騎著白馬,身穿白色鎧甲,威風凜凜,一人騎著黑色駿馬,身穿銀色鎧甲,霸氣外露,寶劍互指對方要害,縱馬飛馳,寶劍在半空碰擊,濺起火花。交錯而過,趙王翻手一劍往後劈去,直指程慕白腦門,程慕白低頭避開,兩人同時調轉馬頭,寶劍又碰在一起。趙王怒問,&ldo;為什麼不進攻?&rdo;程慕白說,&ldo;無可奉告!&rdo;程慕白一劍架開趙王,兩人武功不相伯仲,纏鬥激烈,城頭上的弓箭手各就各位,羽箭如雨,一批弓箭手退下,一批弓箭手頂上,一批又一批,北郡士兵迅速舉起盾牌躲避,程慕白和趙王兩人離開坐騎,飛身落地,兩道身影又迅速打在一起,厚重的寶劍撞擊出一陣陣火光。雲不悔第一次見到真實的戰場,今天一早敵軍來襲,雲不悔尚在用膳,程慕白已列隊迎戰,沒來得及和她說半句話,只讓冰月守著她,不許亂跑。冰月攔不住不悔,她騎馬來到金戈鐵馬的戰場,濃腥的鮮血和塵土交織出難聞的味道撲面而來,紅、黃、黑在她面前交織,紅的是血,黃的塵土,黑色的鎧甲,這是一場血戰,屍體,鮮血,斷肢斷腿……遠處長箭如雨,騎兵奔跑,大地震動,如成千上萬的野獸在地底下不斷地奔跑,湧動,破閘而出,呼嘯而來。她騎馬站在斜坡上,震驚地看著殘酷的戰場,那些死去計程車兵,並非為了捍衛自己的國家,而是一場毫無意義的戰爭,他們本該回家,共享天倫。他們有高堂,有妻兒,不該戰死沙場,如他的父親。她在想,父親臨死前,最掛念的一定是她和母親,這些將士們臨死前也會掛念他們的家人。她很容易就看到程慕白和趙王,他們在戰場的中央,周圍是彼此計程車兵,他們打得難解難分,她在遠處只看到兩人舞動的身影,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打得天昏地暗,塵土和沙石把他們團團圍住,趙王的寶劍驚險地刺向程慕白,雲不悔只覺得逼近咽喉的危險,讓她無法呼吸。小白,別打了,別打了。她急得團團轉,突然長鞭一抽,衝下斜坡,向戰場中央飛馳,她想阻止這場戰爭,哪怕她誰都說服不了。她無法看見將士們無辜地倒在自己面前,為了男人們莫名的驕傲和自尊,付出年輕的生命。&ldo;小姐……&rdo;冰月在後面呼喚,雲不悔已闖入兵荒馬亂的戰場,冰月拍馬追上去,雲不悔長鞭不停地拍打馬兒,在戰場中橫衝直撞,殘酷的戰場突然出現一名女子,不穿鎧甲,弱不禁風,北郡的將士認出是程慕白夫人,慌忙避開她,趙家軍也沒有對一個突然闖入戰場的女人動手,雲不悔有驚無險地闖到兩軍中央。趙王和程慕白正打得火熱,兩人都是回身橫刺,雲不悔突然策馬闖入趙王和程慕白的交鋒中,冰月驚得尖叫,程慕白眼睛圓睜,突然抽回寶劍,趙王幾乎同時撤回寶劍,驟然改變招數,兩人都有點措手不及,力量反彈,各自在沙地上後滑十幾米才穩住身子。程慕白寶劍cha入沙地,驟然站起來,飛奔過去抓住雲不悔的手臂大吼,&ldo;雲不悔,你瘋了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