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頁(第1/2 頁)

但石燕現在看不見這些，只看見一&ldo;門&rdo;字形人間仙境，滿心希望能在這灰濛濛的樓裡面謀一席之地，做個鋼花仙女，生個鋼花寶寶。她急切地問：&ldo;我們是該去找人事科還是校長辦公室？&rdo;&ldo;一箇中學，有沒有人事科還成問題，先去校長辦公室吧。&rdo;找到校長辦公室門前，看見校長正在對付一個家長，也不知道在吵什麼，反正雙方都凶神惡煞的。她倆躲在辦公室外面，凍得直打哆嗦。好不容易等到那個家長離開了校長辦公室，她倆趕緊鑽進去，校長很不耐煩地說：&ldo;又是什麼事？&rdo;姚小萍亮出黃鶯一般的嗓子，甜蜜蜜地說：&ldo;您是校長吧？我叫姚小萍，這是我的朋友，叫石燕，師院的，久仰您的大名，想調到您學校來教書 --- &rdo;石燕聽得一驚，生怕校長問一句&ldo;久仰我的大名？我的大名叫什麼？&rdo;那就完蛋了。還好，校長沒在自己的大名上做文章，只難以置信地看了她倆一眼，問：&ldo;為什麼想調到我這裡來？&rdo;石燕決定用真話來打動校長，就把自己的情況如實講了一下。校長似乎仍不能理解：&ldo;哪裡有這種事？師院的想調我們這裡來工作？是農村戶口吧？只有農村戶口才會願意調我們這裡來，都是拿我們做跳板，一站穩腳跟就要調走 --- 我看你們兩個也不像老師 --- 這麼年輕 --- &rdo;姚小萍把工作證教師證都搬了出來，石燕也把畢業證學位證獲獎證全搬了出來。校長正在像古董鑑別商一樣看她們的證件，就聽見上課鈴響了。校長說：&ldo;我現在就有個班沒人上課，你們誰去頂一下？不然我就不陪你們了，得去頂班 --- &rdo;姚小萍問：&ldo;什麼課？&rdo;&ldo;高二的外語課 --- &rdo;&ldo;高二的外語課我去頂就行了，如果是高三畢業班的，那最好讓石老師去頂。&rdo;石燕見姚小萍這麼胡吹亂侃的，不免心驚ròu跳，生怕校長看出破綻，明明說了是師院科研辦公室的，怎麼又成了高三畢業班的老師呢？還好校長沒那麼多彎彎拐拐，只帶點恐嚇地說：&ldo;你光說你會教不行的，我要跟著去聽課的 ---- &rdo;姚小萍萬種風情地說：&ldo;歡迎您去指導 --- 教材在哪裡？&rdo;校長有點不好意思：&ldo;教材還在外語組辦公室裡，我不懂外語，準備讓學生上自習，我在邊上看著點，只要不鬧翻天就行 ---- &rdo;姚小萍說：&ldo;沒教材也行，我有辦法。&rdo;說著，就拿了一個數學老師用的木製三角尺和一盒粉筆一個黑板擦，對校長說，&ldo;校長，麻煩你帶兩個凳子去聽課。&rdo;石燕跟著姚小萍和校長去了高二那個班，走到教室後門那裡，姚小萍就做個&ldo;止步&rdo;的手勢，讓他們兩個等在那裡，她自己走到教室前門，站在門的側面，伸出穿著棕色小靴子的腳，反身向後一個掃堂腿把門蹬開。只聽&ldo;通&rdo;的一聲，門上掉下一個裝了水的塑膠盆，盆子撲翻在地，水灑得到處都是，教室裡一陣驚訝加讚歎，石燕和校長目瞪口呆，如果今天是校長來上課，肯定被這一盆水正扣在頭上。姚小萍踮腳走進教室，開了後面的門，讓石燕跟校長坐在教室後面聽課，自己走上講臺。教室裡烏煙瘴氣，掃把水桶丟得到處都是，地上的字紙星羅棋佈，黑板畫得亂七八糟。姚小萍用手裡的木製三角尺從黑板頂上挑下一個黑板擦，看了看，扔在一邊，用自己帶去的黑板擦擦了黑板，寫下一行英文： sealed with a kiss ，然後轉過身來，說今天要教大家唱首英文歌，&ldo;以吻封緘&rdo;。下面一陣鬨笑，有人把手指放在嘴裡吹出尖利的口哨聲，姚小萍拿起一個粉筆頭，抬手一扔，正中那人前額，那人高叫一聲：&ldo;你幹什麼砸老子？&rdo;姚小萍又是一抬手，肯定又擊中了目標，因為那人沒聲音了，下面一片驚歎：&ldo;好準的靶子啊 ! 再來一個 ! 再來一個 ! &rdo;姚小萍先把英語歌唱了一遍，說是外國電影的cha曲，簡單講了故事情節，又在黑板上寫下歌詞，解釋了一下，再自唱一遍，然後就一句句教唱。剛開始沒幾個人跟著唱，石燕為了支援姚老師，帶頭跟唱，慢慢地大家都跟唱起來，那個挨砸的學生還想搞怪，在裡面尖聲怪唱，但馬上受到其它學生批評彈壓。後面的課就上得很順利了，學了生詞，學了句型，還佈置了作業。下了課，學生們都圍上來問姚小萍的姓氏，還問她是不是新來的老師，能不能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