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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好像愁怕她不暈倒似的，反問道：&ldo;我跟石燕有什麼事？&rdo;這話沒把姚小萍問啞，但把石燕的頭都問炸了，他這不等於否定了他對她有意思了嗎？她感覺就像她向他求愛被他拒了一樣，血一下湧到頭上去了，臉兒漲得紅紅的，眼淚也快出來了。她想站出來宣告一下，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宣告，因為那兩個人正虎視眈眈地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空氣中火藥味很濃，她生怕她一開口，這屋子就會爆炸。姚小萍威脅說：&ldo;你跟石燕有什麼事，你自己心裡清楚，你別以為你那點心思誰看不出來，你跟我耍花招，還嫌嫩了點。這事我遲早會弄清楚的，除非你去把趙士光殺了。但是殺了也沒用，一殺就正好證明你心裡有鬼了。&rdo;石燕看得出來卓越很生氣，好像手都有點抖一樣，但從臉上就什麼也看不出來。她怕得要命，不是怕卓越把那個什麼趙士光殺了，而是怕卓越跳起來打姚小萍一頓。真打起來，肯定該姚小萍吃虧。她想拉姚小萍走，但姚小萍已經站起了身，說：&ldo;石，我們走，肯定是他在裡面搗鬼。&rdo;然後對卓越說，&ldo;你的小算盤別打太精了，算計別人也別太狠了，不然－－沒好結果的。你就記住一條：我留不了校，石燕也不會留校－－。石，你說是不是？&rdo;現在叫石燕來回答這麼嚴重的問題，完全是要她的命，她本來是打定主意如果姚小萍不能留校，她也堅決不留校的，但現在當著卓越的面被姚小萍這麼一問，事情的性質就變了，就不再是個留校不留校的問題了，而變成了一個站在誰一邊的問題。她看見姚卓二人都滿懷期望地看著她，她急得說不出話來。姚小萍提示說：&ldo;你剛才到這兒來之前不是說了的嗎？你說如果我不能留校，你也堅決不留校的－－&rdo;石燕看見卓越也望著她，好像在等她出來證實姚小萍說得對不對一樣。她不敢看他，用蚊子般的細小聲音有氣無力地說：&ldo;我是那樣說了的－－&rdo;然後她稍稍抬起頭來，瞄了他一眼，趕快把視線投向別處，說，&ldo;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說我不想留校了－－&rdo;她說了這句話，就像解下了被人拴在腰間的定時炸彈一樣，心也安了，膽子也大了，完全品出了破罐子破摔的豪情與自由，兩隻眼睛也不躲避誰了，就在另外兩人臉上梭過來梭過去，饒有興味地看他們兩個的表情。她看見姚小萍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而卓越的表情則很難說，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可以說就是沒表情。兩個人鬥了一會眼神，卓越淡淡地說：&ldo;既然你們早就商量好了，還跑來找我幹什麼呢？白白耽誤我寫稿子的時間。&rdo;艾米：至死不渝（26） 2007-10-17 04:31:39石燕和姚小萍剛從卓越屋裡出來，就聽見身後&ldo;砰&rdo;地一響，門關上了，肯定是用腳踢的，而且肯定是拼老命踢的，不然不會那麼響。石燕被那&ldo;砰&rdo;的一聲嚇了一跳，立即覺得心裡好難受，象被人一腳踢在心窩，又象被人打了一耳光。她從來沒吃過這種關門羹，平時去別人家，她都是盡力討人家高興，沒心情、沒把握討別人高興的時候，就寧願不去別人家，所以不管是親戚朋友，還是老師同學，都很歡迎她，每次告辭，別人都是挽留了又挽留，送了又送，還要邀請下次再來玩。哪裡象今天？完全象是被人趕走的。她從樓上一直抖到樓下，出了卓越那棟樓了，她還在抖，還能聽見那&ldo;砰&rdo;的一聲。姚小萍這個惹禍的精倒象個沒事人一樣，似乎卓越那一&ldo;砰&rdo;全都砰給了石燕似的，甚至把那一&ldo;砰&rdo;當作了勝利的鞭炮聲。石燕完全不能理解一個人怎麼可以這麼－－厚臉皮。姚小萍的臉皮果然厚，不僅不覺得難堪，反而沾沾自喜地問：&ldo;我的計謀高明不高明？&rdo;&ldo;什麼－－計謀？&rdo;&ldo;一箭雙鵰的計謀啊。&rdo;&ldo;一箭雙鵰？&rdo;石燕看不出是誰的一箭雙鵰，感覺更象是卓越的一箭雙鵰，或者應該說&ldo;一腳雙嬌&rdo;，就那麼&ldo;砰&rdo;地一關，就把她們兩個關在了門外，也把勝利和自尊關在了門內，她倆什麼都沒剩下，只剩下被那扇門夾傷了的自尊心，還在灼痛她的胸腔。姚小萍解釋說：&ldo;我這樣一說，他就不敢破壞我留校的事了，因為我留不成，你也不會留校，而他就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了。你看他氣得－－只差給我一頓老拳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