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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ldo;還有哪裡能去？這裡有沒有旅館什麼的？&rdo;她想到在自己家邊上還得去住旅館，覺得有點誇張，而且旅館離這也不近。她搖搖頭，說：&ldo;有是有一個，但是太遠了 --- &rdo;他沒再提旅館的事，只蹲在地上，看著河水發呆。她也在他旁邊蹲下，問：&ldo;是不是疼得很厲害？&rdo;&ldo;你問了也沒用，你沒法體會的。你們女的天生是禍害精，把男人搞成這樣了，自己倒一文事沒有 --- &rdo;她有點好奇地問：&ldo;那你以前跟你那個女朋友在一起的時候 --- 是不是也是這樣？&rdo;他不屑地一撇嘴：&ldo;你以為我是一頭髮了情的公豬？&rdo;她把這話捉摸了一會，覺得是句好話，他不是發了情的公豬，就是說他並不是對任何女孩都這樣的，那就說明他對她是另眼相待的了，這可能就是愛情吧？男人的愛情，就是跟女孩不同，女孩只要在一起就行，男人就要求是某種特定方式的&ldo;在一起&rdo;。現在真不得了，她對這個&ldo;在一起&rdo;也有了全新的認識，可能以後聽到&ldo;在一起&rdo;這幾個字，她都沒辦法不想歪了。但她心裡充滿了自豪，為自己這麼大的媚力而自豪，而且很快就將自豪轉化成對他的同情和憐惜，她提議說：&ldo;我們沿著這河岸走，看有沒有什麼地方比較 --- 沒人的 --- &rdo;他慢吞吞地站了起來，跟著她沿河岸走。她邊走邊放眼四望，看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躲避別人視線的，但實在是太早了，河邊又沒樹，都是一馬平川似的河岸，幾里地外就能看見誰在幹什麼。他走了一段，就不肯走了，蹲在地上，看著河水發呆。她只好也就地蹲下，陪他發呆。蹲了一會，實在蹲不住了，就脫了鞋墊在地上，然後坐在鞋上。他也脫了鞋墊在地上，坐在鞋上。地上很熱，雖然墊著鞋，還能感覺到哄哄的熱氣。她看見河邊一對對的情人，都相依相偎的，也很想跟他相依相偎，便向他身邊靠了靠，拿起他的手來玩。但他很快把手縮了回去，人也挪到一邊，說：&ldo;還這樣？你沒見我難受得要死？&rdo;她尷尬了一陣，又有點得意，原來我這麼大的媚力？碰碰手、擦擦肩就能讓他難受？她只好跟他保持一點距離，找了幾個話題講講，他都沒什麼興趣，最後她也不吭聲了，就坐那裡等天黑，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為什麼人們總是說&ldo;談戀愛&rdo;？好像跟&ldo;談&rdo;不沾邊嘛。好不容易等到天麻黑了，他把她攬過去，抓住她的手，塞進他已經開啟的拉鍊開口處，但她剛一碰，他就嘶地吸了口氣，好像很疼。她嚇壞了，問；&ldo;我把你弄疼了？&rdo;他大義凜然地說：&ldo;沒事，主要是那兩個果果痛，你注意別碰它們就行，不過別怕，萬一碰到了也不要緊，是有點疼的，但是不放出來更疼 --- &rdo;她聽見這個&ldo;放出來&rdo;，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小時候頭上長癤子，媽媽拿個針來挑開癤子頭，說裡面的膿不&ldo;放出來&rdo;，癤子就好不了。不過她那個癤子挑開了就徹底好了，但他這個癤子可能會反覆發作，今天挑開了，好了，明天又可以長膿，就又得挑，給她一種任重道遠的感覺。看來愛情對男人來說不光是個感情問題，也是一個病理問題，難怪班上那些女生的丈夫們要麼不來，一來就要把老婆抓去那個簡陋的招待所呢。男人那塊就是個病灶，不斷有膿產生，而女人就是誘發因素，男人帶著一包膿來見女人，一碰女人，病灶就惡化發炎，於是就得借女人來擠膿。但是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你要我幫你擠膿，那你得付手續費，既然大多數女人要求的都是&ldo;愛情&rdo;這種付賬方式，男人只好把腰包裡為數不多的幾張愛情大鈔拿出來付款。這就是姚小萍說的&ldo;前面那一通，後面那一通&rdo;的辨證法，其實也無所謂前後，就是一個以物易物的問題，男人用情換性，女人用性換情。可能從時間上講，剛好是前面男人付情，後面女人付性，所以就成了姚小萍說的&ldo;前面那一通，後面那一通&rdo;。光聽姚小萍說說是不可能真正認識到這個命題的真理性的，只有親身經歷過了，才算真正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她現在再看那些情侶，就能夠透過現象看本質，從背後一直看穿到前面去。那些情侶從背後看是相依相偎著在講情話，但從前面看肯定也跟他們一樣，女戀人的手正伸在男戀人的拉鍊開口裡，都在忙著擠癤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