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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她出來，微笑著說：&ldo;終於捨得出來了？洗了這麼久，沒洗掉一層皮吧？&rdo;她拖延時間：&ldo;你也去洗一下吧，你剛才身上都淋溼了的 --- &rdo;&ldo;溼了的地方都幹了，&rdo;他拍拍身邊的沙發，&ldo;到這裡來，我跟你說話 --- &rdo;她沒辦法，只好走過去伴虎。他指著胡麗英的信，像輔導小學生閱讀一樣，逐段逐段給她講解：&ldo;你看這句，她說是我不答應分手，我是那樣的人嗎？我的自尊心是很強的，根本不會等到別人來說分手的，你說是不是這樣？&rdo;她點頭，但心裡想：就是因為你不願等到別人來說分手，而胡麗英說了分手，就犯了你的大忌，所以你就特別痛恨她。他又指著一條說：&ldo;還有這裡，她說我叫她去勾引姓溫的，好把姓溫的搞下臺，但是我為什麼要把姓溫的搞下臺呢？我們師院根本不歸市裡管，我把姓溫的搞下臺，對我有什麼好處？&rdo;她又點點頭，但心裡想：你把姓溫的搞下臺，可能對你是沒什麼直接的好處，但是他阻礙你媽媽升官的道路，所以你就把他除掉了。他好像聽見了她心裡的嘀咕一樣，說：&ldo;教委主任是別人最不愛當的官，又累又沒油水可撈。這個姓溫的，一向就是哪裡有油水就往哪裡跑的人，你給他幾個錢他都不會想當教委主任 ---- &rdo;她放膽咕嚕了一句：&ldo;我又沒說他想當教委主任 --- &rdo;&ldo;你是沒說，但你心裡不就是這麼想的嗎？你認為我叫姓胡的去勾引他，就是為了除掉我媽升官路上的絆腳石 --- &rdo;她嚇得頭皮發麻，他太精了 ! 想跟他玩，是玩不過他的，他把你的心思猜得清清楚楚，而你對他的想法是一無所知。以後還是離遠點吧，可別什麼時候就玩死在他手裡了。她覺得現在否認自己的想法很危險，他會看出她在撒謊，於是她採取以進為退的辦法，囁囁地問：&ldo;那姓溫的 --- 他是不是你媽媽升官路上的絆腳石呢？&rdo;&ldo;當然不是。以前 d 市的文化教育是一個部門，後來分開的時候，姓溫的就搶了文化那一片，把教育扔給我媽了，後來他升得更高，而我媽一直就呆在教委這個吃力不討好的地方 --- &rdo;她點頭稱是，做心悅誠服狀，但心裡想：不是爭權奪利，那是不是嫉妒報復呢？姓溫的搶了你女朋友，於是你就報復姓溫的。他好像又猜出了她的想法，說：&ldo;胡麗英說是我指使報紙揭她的醜事的，但是你想想，在這件事情上，誰最恨她？當然是那個姓溫的，如果不是她，姓溫的怎麼會被搞下臺？如果說胡麗英真是在幫我的忙，我為什麼要在報紙上醜化她？我不怕把她得罪了，她會到處去揭發我嗎？&rdo;這個好像有點道理，卓越應該不至於這麼傻。他接著說：&ldo;姓溫的掌管 d 市文化這麼多年，在 d 市報界有一大幫子朋友熟人，他叫人發篇文章還不容易？反過來說，我剛到 d 市不久，又呆在師院，與報界根本沒關係。我父親去世之後，除了他幾個生前好友，別的人根本不買我們的賬，我叫人家寫，人家就寫了？我叫人家發，人家就發了？&rdo;她在心裡嘀咕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爸爸留下的關係還是很起作用的，我不就是被你弄進師院的嗎？再說你媽媽好歹也是個官，說不定報社哪個人的小孩想上重點中學，得請你媽媽幫忙呢？作為回報，登篇文章算什麼？肯定是她的表情洩露了她心裡的不信任，他起身進屋去找了一份剪報出來，指著一篇文章說：&ldo;你看看這篇文章，裡面都是往我臉上抹黑的，如果是我叫人寫的這篇文章，我會這麼丟我自己的人嗎？這篇文章一出，我花了不知多少精力去堵截，光請人從報攤上買報紙就花了不少錢。這怎麼會是我請人寫的？我瘋了嗎？&rdo;她大略看了一下那篇文章，的確更象出自姓溫的之手，特別是文章裡說這件事是一個政治陰謀，是為了把卓越媽媽的政敵搞下臺，她覺得無論如何不可能是卓越叫人寫的，除非他真是瘋了。她坦白說：&ldo;對不起，我剛開始是有點相信了，但是你現在這樣一解釋，我就知道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 --- &rdo;他摟著她說：&ldo;我不怕別人誣衊我，我也不怕別人誤解我，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你也誤解我 --- 。我知道那個姓胡的女人遲早會到你面前來挑撥我們的關係的，但我不知道會是哪一天，用哪一種方法，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出她在撒謊，所以我的神經一直都是緊張的，生怕你哪天信了她的話，會離開我。你今天一跑，我就知道可能是她在裡面搗鬼 ---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