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頁(第1/1 頁)

&ldo;她開車不用我教，在國內就有駕照。&rdo;老楊一愣，馬上又生一計：&ldo;有駕照不怕，車不給她開就行了。&rdo;&ldo;她今天已經開過了。&rdo;&ldo;那你完了。&rdo;&ldo;怎麼了？&rdo;&ldo;她有駕照，會開車，又這麼年輕漂亮，那你不完了還能怎麼樣？她可以開著車到處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你還管得住她？&rdo;&ldo;那我怎麼辦？把她關在家裡？現在科技這麼發達，我把她關家裡都沒用，她不可以上網搞網戀？&rdo;老楊警惕起來：&ldo;你說起網戀，還真提醒了我，我在這方面還沒怎麼控制你嫂子呢，她一天到晚都掛在網上。&rdo;&ldo;算了吧，她孩子都有了，還跟誰網戀啊？&rdo;&ldo;那很難說，這裡帶著孩子私奔的，拋夫棄子改嫁的，又不是沒有。&rdo;老楊說著就講了兩個例子，聽得他也很心寒。兩個男人為家庭不穩定唏噓了一陣兒，老楊問：&ldo;你知道期末評估的結果了嗎？&rdo;&ldo;不知道，系裡到現在都沒通知我。&rdo;&ldo;早通知了，在你信箱裡。&rdo;&ldo;是嗎？我沒收到系裡發來的郵件啊。&rdo;&ldo;不是郵件，是信件，放在系辦公室外的信箱裡。&rdo;他想起系辦公室外的確有一大排信箱，敞口的，每個小格子上都貼著信箱主人的姓名，他印象裡都是系裡老師的名字，他導師也在其中，但他從來沒想到自己能躋身教授行列，在那裡佔一席之地：&ldo;那不是系裡教職人員的信箱嗎？&rdo;&ldo;助教的信箱也在那裡，在最下層。&rdo;&ldo;是嗎？那我得趕緊去看看，正在擔心，不知道下學期命運如何呢。&rdo;&ldo;你得了那麼高的分，還擔個什麼心？&rdo;&ldo;你知道我的得分？&rdo;&ldo;嗯。&rdo;&ldo;你怎麼會知道？&rdo;&ldo;我看到你信箱裡有那封信，知道是評估結果，就開啟看了一下。&rdo;他很想說：&ldo;你怎麼能私拆我的信件？&rdo;但硬是說不出口，只問：&ldo;多少分？&rdo;&ldo;36。&rdo;他放心了，系裡對助教的要求是30。老楊感嘆說：&ldo;老李只得了18，你卻得了36，都翻倍了，所以人哪，太耿直了就是不行。像老李那樣一針對一線跟&lso;灣灣&rso;作鬥爭的，就落得個被炒魷魚的下場。而……&rdo;老楊的&ldo;而&rdo;沒&ldo;而&rdo;出下文來，但他心裡明白，意思就是像他這樣不耿直的人，就沒被炒魷魚。他宣告：&ldo;我也不是不想一針對一線地跟&lso;灣灣&rso;作鬥爭，實在是她在我面前沒說什麼攻擊黨和政府的話。&rdo;&ldo;那怎麼可能呢？攻擊黨和政府的話她是一直都在說的，這是她的本性決定的，問題是你聽不聽得見，聽見了敢不敢鬥爭。你看新年晚會那天，她多猖狂啊！硬是守在門前把我們中國人往臺灣那邊拉。&rdo;&ldo;她也只是想把晚會搞得熱鬧些。&rdo;他知道老楊的邏輯有問題，但不知道問題在哪裡，也不想多探討這個問題，就催促雲珠說：&ldo;不早了，我們走吧。&rdo;老楊的老婆熱情地挽留：&ldo;就在這裡吃了飯再走吧。&rdo;&ldo;不了，不了。&rdo;告辭出來後，他開玩笑地問雲珠：&ldo;你到底有什麼法寶啊，一來就跟所有人都搞得這麼親熱？我剛來的時候，老楊的老婆恨不得一腳把我踢出去。&rdo;雲珠很開心：&ldo;真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回事，反正走到哪裡都很受人歡迎。&rdo;&ldo;老楊提醒我把你盯緊點兒，怕你跟美國人跑了。&rdo;&ldo;哈哈，她老婆也要我把你盯緊點兒，怕你去花別的女生。&rdo;&ldo;你會不會跟美國人跑了？&rdo;&ldo;你會不會花別的女生呢？&rdo;&ldo;我這種窮光蛋，花誰呀？白給人家都沒人要。&rdo;&ldo;我這種語言學校的學生，跟誰跑呀？給人家都沒人要。&rdo;&ldo;我不許你給人家。&rdo;&ldo;我也不許你給人家。&rdo;兩個人在打情罵俏中開車來到系裡，他先去自己的信箱拿學生評估結果，看見信已經被撕開了，十分不滿，總聽說美國人保護隱私，這保護的啥呀？信箱上連個門都沒有，隱私都讓人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