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2 頁)

這次他已經不氣了，氣有什麼用呢？氣了這麼些年，什麼也沒改變。先苟延殘喘讀博士吧，於是他開始讀博士，但他有種預感，等他讀完博士，可能連三流城市的工作都找不到了。他讀學位的速度永遠趕不上工作市場縮水的速度，更趕不上全國歧視鄉下人的速度。他怎麼讀都是個鄉下人，都不能把城裡當官的讀成他的親戚，也就永遠進不了城裡的單位。正愁著讀完博士又該怎麼辦的時候，他偶然聽說了老楊這個老鄉，並且聯絡上了，這終於讓他看到了一線曙光‐‐出國。老楊說：&ldo;出國吧！你看我，跟你一樣，出生鄉下，沒權沒勢，在國內哪兒都混不出人樣來。現在我出了國，住洋房，開汽車，娶了漂亮老婆，還可以生一群崽兒，比縣長過得還滋潤，等我畢業找了工作，拿了綠卡，就把我鄉下的爹媽接出來享福。&rdo;這個前景太有誘惑力了！尤其是最後那句。他這些年一直沒動過出國的念頭，主要是不願拋下爹孃。他是家中唯一的兒子，他不奉養父母誰奉養？但他越來越發現如果在國內發展，他這一輩子都甭想奉養父母，拿什麼奉養？像他這種情況，靠工資連老婆都討不起，更別談奉養父母了。但他剛從思想上想通了奉養父母的問題，一個新的問題又出現了‐‐他有了女朋友。好在雲珠很支援他出國，可以說比他自己還支援：&ldo;去吧，去吧，國內現在這麼講出身講關係，你在這裡混不出名堂來的。還是去美國打拼吧，我聽說你這樣的人在美國最吃香。&rdo;他有點兒羞澀地說：&ldo;可是我捨不得你。&rdo;&ldo;那你就儘快把我辦出去。&rdo;&ldo;怎麼辦？&rdo;&ldo;幫我找個語言學校。&rdo;&ldo;我走了，你會不會把我忘了？&rdo;&ldo;我就怕你把我忘了。&rdo;&ldo;我怎麼會忘了你？&rdo;&ldo;我怎麼會忘了你？&rdo;他臨走前的那段時間，雲珠不時找個理由誆過爹媽，到他的寢室來過夜。他的室友回家了，寢室就是他和雲珠的天下。兩個人擠在他的單人c黃上，瘋狂地做愛。03宇文忠發現自己真不能想雲珠，尤其不能想那些瘋狂的細節，一想就會慾火焚身，但隔著千里萬里的，就算把身焚成黑炭也沒用啊！出國之前，枕蓆之間兩個人也探討過這個問題，雲珠大智大勇地說：&ldo;沒事兒，我們可以影片。&rdo;他還從來沒跟人影片過，少不得要勞煩雲珠手把手教了一通才學會。兩個人就在他寢室裡影片了一回，自然是影片了一半就笑滾了，直接滾到了c黃上。現在，他連網都上不了，怎麼影片呢？不知道美國有沒有網咖？就算有，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上演十八禁吧？再說中美兩國有十幾個小時的時差，他的下午就是雲珠的凌晨，他也不能現在把她叫醒來影片呀。淡定！淡定！他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找出一支圓珠筆，取下上面的筆套，開始掏耳朵。這是以前寢室的大拿們傳授的&ldo;淡定法寶&rdo;，用於慾火焚身但又沒外援而且不能自力更生的情況下，比如上課的時候，或者其他公眾場合。他現在雖然不是在什麼公眾場合，但他決定不搞小動作，一是因為他初來乍到，兩眼一抹黑，不知道這屋子裡裝沒裝攝像頭。聽說美國人大多有怪癖，而這格蕾絲又是中年喪偶的單身女人，怎麼知道她沒偷窺的怪癖？說不定老楊的出爾反爾就是她一手cao縱的，目的就是把他騙到這個大宅子裡來，而她此刻正躺在某高階賓館裡，開啟電腦，拿著遙控器，等著看他表演呢。第二個原因，是他不想浪費炮彈。這段時間經常跟雲珠通宵達旦地奮戰，已經有點兒力不從心，如果明天問過老楊，知道了上網的方法，那麼明天就可以跟雲珠影片了，若不留一手，到時可別出洋相。他邊掏耳朵，邊把注意力轉到&ldo;貓兒子&rdo;身上去。經過剛才一番憶苦思甜，他對&ldo;貓兒子&rdo;的階級仇恨已然化解。現在還談什麼兩個社會兩重天？咱們都到了一個社會了，都在一重天下，確切地說，是在一個屋簷下，那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他看見地上有兩個精巧的小圓盤子，兩寸來深，一個裡面裝著一些深色的小顆粒，另一個裡面裝著水，知道這是&ldo;貓兒子&rdo;的飯碗和水碗，旁邊不遠處有個長方形大塑膠盒子，裡面裝著半盒子綠豆狀顆粒物，還有幾段香腸狀條形物。他無師自通地斷定這就是所謂的垃圾箱，通俗地說，就是&ldo;貓兒子&rdo;拉屎的地方，他給那玩意起了個名字叫&ldo;貓廁&rdo;。搞清了&ldo;貓兒子&rdo;的廚房和廁所，他心裡舒展了許多，至少不會把人家的貓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