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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等我叫老穆去系裡打聽一下，看系裡決定留別的人沒有，如果沒有，那你還有點希望。如果已經決定留別的人了……&rdo;她第一次嚐到了沒人要的滋味，以前暗戀王世偉的時候，都沒有這麼沮喪過，因為那只是個感情問題，他不回應，她還可以自己愛得死去活來。現在這事，不僅關係到他和愛情，還直接關係到她的飯勺子，沒工作就沒收入，沒收入就沒飯吃，還什麼愛情不愛情！等訊息的那幾天，她惶惶不可終日，打電話跟王世偉商量：&ldo;我們就到e市去吧，我覺得系裡肯定已經找了別人了。&rdo;&ldo;大姐大不是還沒回信嗎？你怎麼知道系裡肯定找了別人呢？&rdo;&ldo;我覺得像這樣求著系裡也沒意思……&rdo;&ldo;那你覺得回e市就有意思了？不還得去求人家接受你嗎？&rdo;&ldo;但是……我沒拒絕過e大呀！像d大這樣……&rdo;他沉默了一會，說：&ldo;我是不想去e市的，如果是我幫他們機關隊拿了冠軍那次就調過去，還有點面子，但去年沒為機關隊拿到冠軍，我調那裡去還有什麼意思？說把我調衛生局，也是你哥在說，人家副市長早沒提這事了。&rdo;她差點哭起來，怎麼一下兩個人都成了沒人要的人了呢？他安慰她說：&ldo;別怕，大不了我們倆都到特區去，你去那裡找個老師噹噹，我去那裡找個俱樂部踢球。&rdo;&ldo;那裡有踢球的俱樂部？&rdo;&ldo;聽說有。&rdo;她現在對&ldo;聽說&rdo;之類的詞一點也不相信了，只有拿到手了的工作，才叫工作，人家口頭給你的工作，都不可靠；&ldo;聽說&rdo;的工作，那就更不可靠。大姐大終於給她捎話來了：&ldo;老穆幫你問到了，說系裡還是願意留你的，但你得自己去找翁書記談。&rdo;她鬆了口氣：&ldo;好的。謝謝你。&rdo;大姐大囑咐說：&ldo;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你在翁老頭子面前就別端皇帝女兒架子了，現在是你求人，不是人求你，他要訓你幾句，就讓他訓幾句，只當是頭驢在那兒叫喚的。可別頂嘴，也別使小性子屁股一拍走人。這回要是談崩了，那就真的沒戲了。&rdo;她忍氣吞聲地答應了，又忍氣吞聲去找翁書記，被翁書記一個&ldo;忙&rdo;字打入冷宮個把星期，才總算接見了她。翁書記搖著頭說：&ldo;我聽老穆說了，你還是想留系。小王啊，我不得不說你幾句，自己的前途問題，不能當兒戲。我上次說留你，那是費了多大周折才弄來的一個名額啊。你倒好，劈頭潑我一瓢冷水，叫我在系裡都不好做人。&rdo;她低著頭說：&ldo;翁書記，對不起，我年輕不懂事，辜負了你一片好心。&rdo;&ldo;這也不全怪你，都是那個王世偉，他這人的煽動力還是很大的，他那年軍訓的時候，搞出那麼大一場風波，我就知道他不是個簡單角色。你這種年輕單純的女生，很容易被他拿捏住。&rdo;&ldo;這事不怪他，是我自己考慮不周，他是非常希望我留在系裡的，說系裡對我這麼好，我應該好好報答系裡，他還叫我跟他吹了算了，說不想拖累我……&rdo;翁書記好像受了感動，緩和了口氣說：&ldo;吹是用不著的，他要是真想跟你在一起，還可以考研究生嘛。&rdo;她趕緊說：&ldo;他是這麼想的，說出去工作了幾年，還是最留戀在系裡讀書的時光……&rdo;翁書記鼓勵說：&ldo;那叫他好好複習備考，只要他分數上線了，我們可以優先考慮他的錄取問題。&rdo;她感激涕零，千恩萬謝，只差跪地上給翁書記磕頭了。一直等到在合同上籤了字，她才相信自己真的是留繫了，趕緊打電話通知各方親朋好友：&ldo;爸，媽，我留系裡了。&rdo;爸媽高興死了：&ldo;哎呀，總算留在d市了，我們可以睡個安穩覺了。&rdo;&ldo;但是合同要求我五年內不能調走，不能讀在職研究生……&rdo;媽媽呵斥說：&ldo;籤五年合同是好事啊，說明他們想長留你，這還不好嗎？難道跟你籤個兩年合同你才高興？&rdo;王世偉聽到王莙留系的訊息，酸溜溜地說：&ldo;我說系裡很喜歡你吧，你還不信！那個姓翁的要是對你沒有一點非分之想，我就不姓王了！&rdo;&ldo;你不姓王姓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