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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受傷的還是他的自尊心,讓他覺得自己什麼都幹不好。看來他只能呆在大學教書,在大學裡他似乎還混得可以,讀了博士,提了職稱,也能搞點科研,寫點學術論文。但不論他到什麼別的職位上去,他都象條被扔在沙灘上的魚,有種無能為力的悲哀。如果說從前他會因為道德的原因而為參與了這樣一種&ldo;旅遊&rdo;感到羞愧的話 ,那麼現在他更為之羞愧的好像不是因為參與了這樣的&ldo;旅遊&rdo;,而是在這趟&ldo;旅遊&rdo;中受到了遊客的冷落,被劉德樺等人打敗了。他這樣想的時候,就忍不住想起在某本書上看來的一句話:&ldo;最悽慘的境況莫過於一個人老珠黃的妓女的境況了。&rdo;他以前不懂這句話,難道人不老、珠不黃的妓女境況就不悽慘了?現在他才懂了,年輕漂亮的妓女,只是道德意義上的悽慘;人老珠黃的妓女,就不僅是道德上的悽慘了,還有各方面的悽慘。沒人嫖,就沒錢,就沒飯吃,就沒法活命,但妓女的名聲卻不會因為沒人嫖就洗清,因為人老珠黃的妓女沒人嫖,不是因為她們清白高尚,而是因為她們賣不出去。葉小姐曾經是他最後一根救命稻糙,以前不管哪裡失敗,總還在想&ldo;葉小姐那裡會有賺錢的工作&rdo;,現在連這也試過了,就徹底沒路子了。他最急著要還的就是譚師傅的那幾萬塊錢,那可是人家譚師傅一個輪胎一個輪胎補出來的。譚師傅兩口子都沒正式工作,沒任何福利,就靠積蓄養老送終,現在譚師傅兩口子年紀都大了,有點風燭殘年的感覺,說倒下就可能倒下,他怎麼忍心老不還這筆錢呢?他又在一個自學考試輔導中心兼了一些課,短期的,主要是晚上和週末上課,有時還要到外地去輔導。他完全成了一個上課的機器,成天都在備課上課,一般都是備好幾套課,上好幾種課,有的根本不是他的專業,他也不管了,只要人家要他上,他就上,只要能賺到錢。有天晚上他上完課回來,已經快十一點了,剛扛著腳踏車爬上樓梯,就有人從黑地裡閃出來,說:&ldo;總算把你等回來了 ! &rdo;他吃了一驚,那人又說:&ldo;快開了門搞點吃的吧,怎麼這麼晚才回來?&rdo;他開了門頂的燈, 藉著燈光才看出是常勝,但完全變了樣,衣衫襤褸,頭髮老長,弓腰駝背,如果不是聲音還聽得出來,他簡直要把常勝當成要飯的叫花子了。艾米:同林鳥(60) 2007-06-04 06:55:26譚維吃驚地問:&ldo;你這是 --- 怎麼回事?&rdo;&ldo;先搞點東西吃吧,快餓死了 --- &rdo;譚維猶豫了一下,開了門,讓常勝進去。常勝自己到冰箱摸了一個蘋果,洗也沒洗就吃起來。譚維開啟煤氣灶,開始煮麵。常勝一個蘋果下肚了,才抹抹嘴說:&ldo;還不就是因為搶你錢的事 --- 不過你別誤會 --- 不是我搶的 --- 是 --- 他們搶的,但是把我也牽連進去了,逃到外面這麼久,象喪家之犬一樣 --- &rdo;&ldo;那 --- 他們現在在哪裡?&rdo;&ldo;我怎麼知道?可能已經從雲南那邊出境了,也可能還在國內什麼地方。我現在是既要躲他們,又要躲公安的人,害怕死了。今天實在是餓慌了,才冒險來找你,就算你要把我交給公安,我也沒辦法了,總比餓死強,比被人打死強 --- &rdo;&ldo;誰要打死你?&rdo;&ldo;還不是他們那夥人羅。&rdo;譚維把面煮好了,放在飯桌上,讓常勝吃,他自己坐在對面問常勝話。問了半天,才總算弄明白了一點,原來娜娜有個男朋友,綽號叫&ldo;黑皮&rdo;,烏衣巷人氏,父母都是無業遊民。&ldo;黑皮&rdo;從小就不好好讀書,小學沒讀完就輟學了,跟些亂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偷盜搶劫,無惡不作。娜娜十幾歲的時候就成了&ldo;黑皮&rdo;的女朋友,後來&ldo;黑皮&rdo;案發,被捉進監獄去呆了幾年,娜娜就幹上了皮ròu生意,跟常勝好上也是在&ldo;黑皮&rdo;坐牢期間發生的。等&ldo;黑皮&rdo;從牢裡出來,娜娜又回到&ldo;黑皮&rdo;懷抱裡去了,不過&ldo;黑皮&rdo;覺得常勝這棵搖錢樹還可以搖一陣,所以叫娜娜先別跟常勝吹。那次常勝被搶,就是&ldo;黑皮&rdo;的傑作,這次譚維被搶,自然也是&ldo;黑皮&rdo;的傑作。這次作案之前,&ldo;黑皮&rdo;他們就商量好了,要潛逃到雲南那邊去,跟人合夥做販毒生意。他們覺得常勝這棵搖錢樹還可以搖一搖,於是讓娜娜把常勝也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