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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只得意地微笑，不肯告訴她。她把老伯的話告訴了benny，擔心地問他：&ldo;老伯到底掌握了你什麼秘密？為什麼他說得這麼有把握？&rdo;benny笑了笑說：&ldo;他說說而已。如果他一個電話就能要我的命，那我還敢跟他呆在一個店裡？&rdo;她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老伯對他威脅有多大，他自己心裡最清楚。但她還是放不下心來，怕benny是為了她才冒險留在這裡的，因為他曾經說過&ldo;這個地方是越來越不適合我呆下去了&rdo;，所以她時時提防著，怕把老伯惹惱了，老伯會遷怒於benny，跑去打那個致命的電話。老伯想學接單，說學會了就可以把denise趕走了。但他一個英語單詞都不認識，也不會說英語，怎麼接單？老伯想了個辦法，叫她幫忙把nu上的每一個菜名都翻譯成中文，並用漢語注出讀音。她只好照辦，不忙的時候，就坐在那裡幫老伯翻譯菜名。benny看見了，直搖頭，私下對她說：&ldo;你不用幫他搞耶，他學了也沒用的。他不可能學到能聽電話的地步，如果是客人到店裡來點餐，也用不著他幫忙，客人自己就可以用鉛筆圈出來了。&rdo;她想想也是，店裡在櫃檯上擺放著幾堆nu，還用幾個圓形塑膠盒裝了米，在蓋子上燙出幾個洞來，把鉛筆cha在盒子裡，鉛筆是供客人點餐時在nu上打圈用的。她剛來時，一直沒搞懂為什麼盒子裡要裝米，有很多客人也問過她這個問題，她答不上來。後來benny告訴她，說盒子裡放了米，削尖了的鉛筆cha在裡面就不會斷掉。她在好幾家餐館打過工，但用裝米的塑膠盒子cha鉛筆的還只看見過這一家。她仍然勤勤懇懇地幫老伯翻譯nu，因為她不想得罪他。後來老伯又叫她幫他準備駕照筆試，讓她打聽一下，哪裡可以用漢語考試。她幫忙打聽了一下，發現a城downtown那裡有一個考場，交通規則部分可以用漢語考，但交通標識部分要用英語考。benny不知道在哪裡搞了幾套駕照考試題，說是真題。老伯叫她幫忙把英語部分翻譯成漢語，說他看熟了，記住哪些標識的題是選a的，哪些是選b的等等，就知道怎麼考試了。她有點不相信，這樣死記硬背能考得過？除非benny搞到的是a城的考試真題，不然的話，用英語考試，而且是多項選擇題，稍有一點變化，老伯就摸不著頭腦了。小張總是在一邊潑冷水：&ldo;我考了好幾回了，都因為英語不好沒考過。老伯你的英語比我還糟糕，你想考過？&rdo;老伯氣得直哼，越發憋著一股勁要考過。複習了一段時間，老伯叫她帶他去考試。她那天班都沒上，就開車帶老伯去考筆試，在downtown轉來轉去，幾次差點迷路，最後終於找到了考駕照的地方。老伯先用漢語考交通規則部分，只有考過了這一部分才能考交通標識部分。她不擔心他的漢語考試部分，老伯是當過幹部的人，一手字寫得相當不錯，看樣子當年籤檔案的時候不會丟人。但她很擔心他的英語部分，她幾乎沒做什麼指望，哪知道，老伯居然考過了，可能benny搞來的那些題就是真正的考試題。老伯當場就拿到了一個lerner&39;sperit，可以學開車了。他馬上請她上一家餐館吃飯，又約好讓她教他開車，說他吃夠了不會開車的苦，一定要把開車學會。等他學會開車了，就什麼地方都可以去了，不用呆在這裡受氣了。她也希望老伯到別處去，總覺得老伯呆在這裡不好，對benny是個威脅，是店裡不安定的因素，已經跟小張發生正面衝突好幾次了，還差點跟&ldo;火得海&rdo;打起來。有天她跟老伯去買六合彩的時候，老伯問她：&ldo;阿姨，你中了獎，把錢拿來做什麼？&rdo;她隨口說：&ldo;去旅遊吧。你呢？&rdo;老伯氣恨恨地說：&ldo;如果我中獎了，拿了錢，第一件事就是僱幾個人，把我那個不&lso;號&rso;（孝）之子狠狠打一頓。早知道他是這麼一個東西，當初就不該把他做出來，還不如對著牆射掉。&rdo;她吃了一驚，沒想到老闆父子倆的關係搞得這麼僵，她不知道該不該把老伯的威脅告訴老闆。考慮了很久，她決定還是不要告訴老闆，因為這畢竟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事，她一個外人，還是少攙和為好。不要看他們現在這樣互相仇恨，一旦有外人參雜進來，他們很可能又會團結一心，共同對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