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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一下，但馬上想起自己是回來看媽媽的，就回答說：&ldo;沒有---&rdo;&ldo;我猜對了，你們那裡夏天很熱的嘛，沒空調老人受不了嘛。美國北部有些州，一年四季都很冷，所以有些老房子裡就沒空調，只有暖氣。如果夏天突然熱幾天，有很多老人就受不了，熱死了。你媽媽肯定是因為天氣太熱才生病的，你用那些錢給你媽媽裝個空調吧。&rdo;她說不出話來，只&ldo;嗯&rdo;&ldo;嗯&rdo;地點頭，突然聽到咪咪象小大人一樣在身邊說：&ldo;媽媽，你要答話，不要光點頭，點頭別人聽不見的。&rdo;她嚇了一跳，生怕benny聽見了，忙捂住電話，做手勢叫咪咪別說話。她聽見benny在那邊問：&ldo;我聽到一個小baby在說話，是你哥哥的小孩？&rdo;她不記得自己有沒有撒謊說有個哥哥，但既然他已經這樣說了，她就支支吾吾地應了兩聲。他很開心地說：&ldo;那你每天有事情幹了，可以陪小baby玩了。你喜歡不喜歡跟小baby玩呀？&rdo;&ldo;喜歡。&rdo;&ldo;小baby喜歡不喜歡你呀？&rdo;&ldo;喜歡。&rdo;她想把話頭扯開，&ldo;我---代替我媽媽謝謝你了。&rdo;&ldo;你跟你媽媽----講到過我了？&rdo;她不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就說：&ldo;嗯，我說你---幫了我很多忙----&rdo;他似乎有點不好意思，謙虛說：&ldo;我那裡有幫你很多忙？&rdo;然後又問，&ldo;那你媽媽----她有沒有罵你呀？&rdo;&ldo;她罵我幹什麼？&rdo;&ldo;因為你----交了一個打餐館的朋友嘛----&rdo;她不知道他說的這個&ldo;朋友&rdo;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以為她是把他當男朋友介紹給她媽媽的，所以他在關心她媽媽對這事的看法？或者他就是指一般朋友？她含糊地說：&ldo;打餐館有什麼不好？我覺得你比所有的人都聰明能幹---&rdo;她聽到有人在跟benny說話，大概是來點餐的。果然，他說：&ldo;你等一下，有人來點餐。&rdo;她等在那裡，聽他跟那個點餐的人說話，然後大聲把order喊給其他幾個人。她想起在餐館打工的那些日子，覺得好親切，好溫馨，恨不得現在就回到美國，回到餐館，回到他身邊。他回到電話上，問：&ldo;hello?areyotillthere?&rdo;&ldo;yeah,i&39;herewaitgforyou---&rdo;&ldo;i&39;waitgforyou&rdo;他重複她的話，但把you說得很重。過了一會，他輕聲問，&ldo;什麼時候回來？&rdo;&ldo;開學前吧，我也不知道，我委託中信簽證了，但我不知道簽到沒有。&rdo;他沉默了一會，說：&ldo;肯定會簽到的----，不管簽到沒簽到，有了訊息就告訴我。i&39;crossgyfrsforyou----andforyouro&rdo;她好想說你為我的女兒crossfr吧，但她不敢說，也說不出話來，只握著電話流眼淚。他好像覺察到了什麼，問：&ldo;youok?anythgwrong?告訴我，是不是---你遇到麻煩了？是錢不夠嗎？還是你媽媽-----，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rdo;他的聲音那樣溫柔又那樣焦急，說得又那樣肯定，她忍不住撒嬌說：&ldo;你在那麼遠的地方，怎麼幫我？&rdo;&ldo;只要想幫，距離不是問題嘛。但你不告訴我是什麼事，我就很難幫上忙了。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rdo;她知道告訴他也沒用，她不想讓他在那裡著急，也不想他為了她飛回中國來。如果他是犯了事躲在外面的，那他一回國就可能進不了美國了。即使他沒犯事，她也不想他被捲進這堆麻煩裡來。她深呼吸了一下，努力顯得平靜地說：&ldo;沒有什麼事，就是-----想你---&rdo;他好像放了心，安慰說：&ldo;傻呼呼的，不用這樣的嘛，很快就要回來了嘛，馬上就要見面了嘛，你這樣哭哭啼啼的，不要把你媽媽嚇壞了----&rdo;她不知道他是比她天真還是比她自信，她說想他，他就馬上相信了。但如果是她的話，即便他說他想她，她還會以為他在開玩笑或者在騙她。她開玩笑說：&ldo;現在你知道了，怎麼幫我呢？&rdo;他在那邊笑了一下，說：&ldo;跟你講電話是不是好一點？要不，我唱歌你聽？&rdo;&ldo;這些都不夠，我要你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