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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她，仍舊握著她的手，慢慢說：&ldo;是因為我跟你一樣，也是右手這裡有個&lso;鬥&rso;。&rdo;她不相信，抓起他的右手看了一下，真的，他的右手魚際處也有一個&ldo;鬥&rdo;，長圓型的，每圈都是一個封閉的圓，從中間往外，一圈比一圈大，佔據了整個魚際。她對比著兩個人的手看，幾乎是一樣的，只不過他的掌紋深一些，比她手上的&ldo;鬥&rdo;更明顯。她被這巧合驚呆了，喃喃地說：&ldo;怎麼會這樣？難道我們是一家人？&rdo;&ldo;肯定是了。&rdo;她問：&ldo;那你是我什麼人？&rdo;&ldo;肯定是你前世今生的情人羅，ulate。&rdo;他看她目瞪口呆的樣子，就笑起來，&ldo;嚇呆了？開玩笑的啦。走吧，肚子餓了，快回餐館去吧，那個傻呼呼的肯定在等我去做午飯。&rdo;她想起磁帶的事，問：&ldo;你幫lily錄的磁帶錄好了嗎？&rdo;他從c黃邊的地上拿起幾盤磁帶：&ldo;一早錄好了。&rdo;&ldo;錄好了，就給我吧。她叫我帶給她的。&rdo;他給了她兩盤。她看了一下，都是張學友的，每盤有十來首，每個磁帶盤裡那張寫目錄的小紙片上都用很小的字寫了歌名，字型很幼稚，但都是繁體字，看上去很滑稽，好像一個小孩子裝老人一樣。她問：&ldo;這是你寫的？&rdo;他似乎有點不好意思，說：&ldo;我不會寫中文，亂寫的。&rdo;她想像他兢兢業業地錄了歌曲，還捉蟲一般地用繁體漢字寫下歌曲的名字，覺得他對lily真好，肯定是動了真情了。回到餐館，她還在想那個&ldo;鬥&rdo;的事，看見老闆就問：&ldo;哎，老闆，你看看你的右手那裡有沒有&lso;鬥&rso;？&rdo;這一說，餐館的幾個人都看起自己的右手來了。阿ga不知道大家在看什麼，急得大叫：&ldo;阿姨，看哪裡有沒有&lso;鬥&rso;？有&lso;鬥&rso;怎麼樣，沒&lso;鬥&rso;又怎麼樣？&rdo;最後大家發現手掌上都沒&ldo;鬥&rdo;，只有指頭上有&ldo;鬥&rdo;。她說：&ldo;這真是怪了，就是我跟benny這裡有&lso;鬥&rso;----&rdo;幾個人都跑上來看她的手，看benny的手，看了一陣，都說：&ldo;真怪，真怪。&rdo;阿sa說：&ldo;阿姨啊，想想，快想想，你老爸七三年的時候有沒有到我們台山去出差？說不定你老爸就是那時遇見了benny的老媽，擦出火花，生下了benny。&rdo;她好脾氣地跟著笑了幾聲，知道他們無論對誰的老爸老媽都敢開這種玩笑的，所以也不見怪。但她知道她父親絕對沒有在七三年去過台山，因為她父親除了北京和加拿大，什麼地方都沒去過。老闆說：&ldo;阿sa你搞錯了，是benny的老爸七三年到阿姨那裡出差，跟阿姨擦出火花，生下了benny----&rdo;餐館裡的人齊聲大笑：&ldo;阿姨，你好厲害呀，十歲就生下了benny。&rdo;阿ga說：&ldo;這有什麼奇怪的，印度有個小女孩，七歲就生下了一個小孩。&rdo;正好這時有個客人走進餐館，海倫連忙跑到櫃檯前去接order，其它幾個人也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了。海倫現在已經摸出一點規律來了，很多美國人都是很寂寞的，很想跟別人交談一下。如果你耐心地跟他們聊幾句，他們一高興，往往會給點小費。有時一天下來，她可以拿到十幾二十塊錢的小費，而她什麼也沒做，就是接一下order或者出一下order，那本來就是她份內的事。所以現在只要不忙，她都耐心地跟客人聊幾句，就算沒小費，也可以鍛鍊她的口語和聽力。這次來的客人是個中年男人，長得很高大，象很多美國人一樣，肚子突起，皮帶不是拴在腰間，而是拴在肚子下面，大概皮帶拴腰間已經不夠長了。根據她的觀察，美國中年男人大多數都有個啤酒肚，皮帶系在腰間的很少，多數都是系得下下的，有的差不多繫到恥骨上去了，讓啤酒肚岌岌可危地高懸在那裡。客人說：&ldo;iwantahappyfaily。&rdo;海倫在nu上圈了&ldo;全家福&rdo;，開玩笑說：&ldo;too。&rdo;客人聽出她在開玩笑，跟她攀談起來，說他因為太胖，老婆跑掉了，沒有happyfaily了，只好來order一個。然後客人告訴她說，我不要白飯，可不可以給我加多一點蔬菜？海倫答應了，又隨口問，為什麼你不要白飯？不喜歡我們中國的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