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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幹什麼？&rdo;老闆說：&ldo;你的手錶昨晚不是在洛克菲勒中心那裡丟了嗎？我給你買一塊。&rdo;她的手錶昨晚是丟了，應該是抱老闆的侄女時弄掉的，因為剛到那裡時，老闆還問過她時間，回來時坐在車上就發現表沒了。其實也是一塊很便宜的表，是出國的時候在北京買的，也戴了一年多了，錶帶跟錶盤接頭的那個螺絲有點松，每次不注意擠兩下就掉了。福建老婆一聽說是給海倫買的表，就馬上接過去，看了幾眼，說不好看。老闆又挑了幾塊，福建老婆都說不好看，海倫也一再叫他不要買，老闆只好作罷。把福建老婆送回那個餐館後，他們又到幾個地方去為餐館買用品，還要買一些菜帶回去。兩個人開著車在很擁擠的街道上轉來轉去，轉到一個雜貨鋪跟前的時候，老闆停了車，指著雜貨鋪的樓上對海倫說：&ldo;以前包包就住在這裡，她跟她奶奶和妹妹一起住，她的爸爸媽媽很早就離婚了，爸爸去了加州，她媽媽後來也改嫁了，所以包包是跟奶奶一起長大的，很可憐的。&rdo;兩個人就坐在車裡，老闆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包包住過的房子看了很久，神情是說不出的憂傷，剛好車裡在放張學友的《無止境的心痛》，到了那高亢的一段，老闆沒有跟著唱，她有點奇怪，不由得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在流淚。她也感到一陣心痛，不知道是受了音樂的感染，還是被老闆的眼淚打動了，抑或是想起了自己的傷心事，總之是心痛不已。坐了一會，老闆又把車開動了。她忍不住問：&ldo;你跟包包----沒有和好的可能了？&rdo;&ldo;不知道，&rdo;老闆的口氣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輕鬆，&ldo;她以前經常這樣的耶，跟別人跑了，過幾天又跑回來了，別人都是玩她的嘛，哪裡會像我一樣傻呼呼地愛她呢？她年紀太小，不懂的嘛。&rdo;&ldo;那這次說不定也一樣，過幾天她又跑回來了。&rdo;&ldo;跑回來也沒用了，我的心已經被她傷透了。我只是很擔心她，因為她現在跟的那個越南人什麼用都沒有的嘛，還要靠包包掙錢養活，包包自己也掙不了多少錢，她在一個華人夜校教英語，能掙多少錢？她肯定會後悔的耶----&rdo;&ldo;那你應該等著她，她肯定會回心轉意的。&rdo;老闆很堅定地說：&ldo;沒有可能了，她不願意到a城那邊去，我回到紐約沒有發展，就算她離開這個越南人了，她還會跑的。老婆，你心腸很好耶，我很喜歡心腸好的女人。&rdo;她趕快把福建老婆抬出來：&ldo;我覺得你福建老婆的心腸很好，她很喜歡你，又願意到a城去打工，你們兩個人如果結婚，餐館肯定賺錢。&rdo;老闆哈哈大笑：&ldo;老婆，你的眼光真的是有問題了，福建老婆的心腸好？她跟我打電話的時候，每次都是罵那些跟她一起打工的人，說如果她做了老闆，就要把他們都炒掉。現在就已經這樣兇了，如果我讓她做了老闆娘，肯定把我僱的人全得罪了。她跟她丈夫也是一樣的，不准她丈夫寄錢回家。她的丈夫很傻的嘛，幫她還了假結婚的錢，現在她就不要他丈夫了。&rdo;她又搞糊塗了，從福建老婆那裡聽來的和從老闆這裡聽來的，完全是兩個版本。她想，這都是別人的家務事，少說為佳，不過她也不好再勸老闆跟福建老婆複合了。當天晚上，他們就出發回a城，老闆又發誓要一夜開到，但她知道老闆做不到，她也知道老闆選擇晚上出發的用意。她懶得想那麼多了，最多路上再幫他打一次飛機，回到a城，benny很快就會發現這件事，然後就肯定跟她吹了。一旦benny跟她吹了，那她就跟benny無關了，無論她做什麼，老闆也不會拿benny來報復她了，她就可以想怎麼拒絕老闆就怎麼拒絕了。開到半夜，老闆說太疲倦了，住一晚吧，於是就定了一間房。一切都跟她估計的一樣，老闆照例來請她一起happy，她照例說只能幫忙打飛機，打到後來，照例是打不出來，最後照例是老闆自己搞定。他們第二天下午四點左右回到了餐館，她一走進去，就感到無比親切，這些天在外面跑，很想念這個熟悉的地方，想念benny。benny在前臺接單，聽到他們回來了，就跑到後面來，握住她垂在身子兩邊的手，似乎很激動的樣子，好一會才低聲問：&ldo;是不是好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