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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馬上嘲笑自己，怎麼還是這麼老思想呢？難道女人就一定要嫁出去？這些人，趁年輕賺一大筆，以後就不愁吃喝了，還管什麼嫁人不嫁人？說不定男人就是喜歡這樣的女人，不是說男人總希望自己的妻子&ldo;站起來象貞女，躺下去象妓女&rdo;嗎？她聽見屋子裡沖水的聲音停了，趕快把那本雜誌放回原處，裝著完全沒注意到的樣子，滿臉無辜地坐在桌子邊等benny。但他並沒立即出來，她聽見他在用吹風吹頭髮。過了一會，他從屋子裡走出來，已經穿好了衣服，正在往脖子上掛那塊軍功章一樣的虎牌。她笑著問：&ldo;掛那麼重的東西，不怕把脖子壓彎了？&rdo;&ldo;護身符嘛，再重也要掛的。&rdo;&ldo;護身符？有用嗎？&rdo;&ldo;&lso;當鹽&rso;有用，不是這塊護身符，我老早就死掉了，它幫我擋過子彈---&rdo;她見他說得活龍活現，彷彿真有那麼回事一樣，不禁笑起來：&ldo;擋什麼子彈？你當過兵？打過仗？&rdo;&ldo;nope。&rdo;他象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看她一眼，說，&ldo;不當兵不打仗就不會吃子彈了？你不知道美國人很多都有槍的嗎？&rdo;她又覺得奇怪，他現在說話一點也不結巴，而且她第一次看見他沒戴帽子，很濃密的黑髮，有點往上站著似的，可能是剛吹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頭髮站著的原因，她覺得他其實挺高的，原來估他一米七三可能有點看低他了。但他很快就把一頂帽子戴頭上了，那塊虎牌也已經隱沒在他的白色t恤下面，她好奇地問：&ldo;你是屬虎的？&rdo;&ldo;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rdo;&ldo;是就小我整整十歲，應該叫我阿姨----&rdo;她很想聽他說不是，或者說是上一輪的虎，那他就比她大兩歲。但他笑了一下：&ldo;當人阿姨就這麼慡？那我就叫你阿姨了。&rdo;說完，他就一本正經地叫了一聲，&ldo;阿姨！&rdo;跟著就伸出手，&ldo;要吃糖糖。&rdo;她勉強笑了一下，說：&ldo;好乖，不過阿姨今天沒帶糖，明天加補。&rdo;她想他可能真是屬虎的，因為他戴著虎牌，很有可能是下一輪的虎，小她十歲，因為阿sa高中畢業的時候，他小學還沒畢業，而阿sa是老闆的同學，老闆還比她小三歲。她突然覺得一陣空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好像被誰大力一推，掉進一個真空裡去了，人因為缺氧而憋悶得很，頭腦也因為缺氧而迷迷糊糊的。她深呼吸了幾次，才覺得好了一點。一旦知道他比她小十歲，她就越看他越小，剛好那天他沒象前幾天一樣穿長的牛仔褲，而是穿了一條不到膝蓋的短牛仔褲，露出他長著汗毛的小腿，細細的，腳上也沒穿旅遊鞋，而是穿了雙涼鞋一樣的東西，腳也是瘦瘦的，怎麼看怎麼覺得還是個孩子。他問：&ldo;那個傻呼呼的有沒有煮早餐你吃？&rdo;她發現他跟老闆兩個人互稱&ldo;那個傻呼呼的&rdo;，覺得有點奇怪，好像他們之間有什麼不一般的關係一樣。她說：&ldo;老闆很忙，我自己炸雞串吃了。&rdo;他那種教訓小女孩的口氣又出來了：&ldo;你自己炸的？有沒有把自己燙了呀？你做事毛手毛腳，你一走近油鍋，我就發抖----&rdo;現在她知道他的真實年齡了，再聽他這樣教訓她，就覺得很滑稽。她笑著說：&ldo;你怎麼老是象訓小女孩一樣訓我？我上學的時候，你還沒生出來----&rdo;&ldo;那又怎麼樣？&rdo;他理直氣壯地說，&ldo;你沒聽說過&lso;痴長&rso;多少歲？我在油鍋邊上站的時間肯定比你久，你那多出來的幾歲，都是痴長的。&rdo;&ldo;痴長不痴長，我至少比你吃的飯多。&rdo;&ldo;你&lso;大食&rso;呀？&rdo;她不知道這個&ldo;大食&rdo;是什麼意思，但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一定是什麼黃色的東西。她不敢接腔，給他一個不置可否。他歪著頭看她：&ldo;為什麼你老想比我大？比我大就那麼令你開心？&rdo;她想說，我不想比你大，比你大令我很不開心，但這是個事實，我也沒有辦法。她笑了一下，什麼也沒說。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雜誌，又意味深長地看看她，問：&ldo;阿姨沒趁我&lso;洗糙&rso;的時候看那本雜誌吧？&rdo;她臉一紅，硬著嘴說：&ldo;那都是你們男孩看的，我看了幹什麼？&rdo;&ldo;你沒看怎麼知道是男孩看的？&rdo;他見她已經很窘了，就安慰說，&ldo;沒什麼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