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第1/2 頁)

他笑得前仰後合：&ldo;真的服了你這張嘴了，天上地下胡扯一通，扯出了和尚道士不說，連文革的成分論都扯出來了。&rdo;她央告說：&ldo;我們可以不讓我爸爸媽媽知道呀，我們做地下工作，好不好？如果等到你畢業，你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我爸爸說你要提前畢業，是真的嗎？&rdo;他點點頭。&ldo;你畢業了要到哪裡去？&rdo;&ldo;想到南方去。&rdo;想到他很快就要離開j市，她很快就要見不到他了，她的淚水又湧上眼眶：&ldo;你要走了？那我們‐‐&rdo;&ldo;你看你看，還說不是小孩，剛才還哈哈大笑的，一下就哭起來了，說起風就是雨。不要哭，不要哭，我還沒說完。本來是想提前畢業的，但是現在，有了你‐‐這個拖後腿的。&rdo;她欣喜若狂，摟住他的脖子：&ldo;你不提前畢業了？你‐‐你為了我，不提前畢業了？&rdo;她一邊胡言亂語，一邊像只小雞一樣在他臉上亂啄。他好像被她急風暴雨般的啄弄昏了頭，任她亂啄一氣，很久才變被動為主動，吻住了她四處亂啄的嘴。那是一個又深又長的吻，她感到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化成了水……10接下來的日子，用艾米小時候的話來形容，就叫做&ldo;光陰似箭，日月如梭&rdo;。艾米對很多詞語，都有她自己的讀法。她從小就愛看閒書，而且大多看那些她的詞彙量還不夠閱讀的書。遇到不認識的字，堅決執行&ldo;中國人認字認半邊&rdo;的政策，既不查字典，也不問爸爸媽媽，自作主張瞎猜一下了事。人說第一印象永遠是最難抹去的，所謂&ldo;先入為主&rdo;是也。所以有些字，雖然後來知道了正確的發音，她還是不願改過來，反而覺得正確的讀音怎麼讀都不對頭。小時候，她一直以為&ldo;迫擊炮&rdo;是&ldo;追擊炮&rdo;，被媽媽糾正過了，還是不相信，狡辯說：&ldo;能主動追著目標打的炮不是比被迫去打的炮更好嗎？&rdo;所以她每次跟aln約定見面的時間地點時，就問：&ldo;這個星期我們到哪裡去&lso;唧唧我我&rso;？&rdo;她知道如果她的&ldo;道士&rdo;爸爸聽見，肯定要糾正她，說那應該是&ldo;卿卿我我&rdo;。可是她覺得&ldo;卿卿我我&rdo;聽著就是沒有&ldo;唧唧我我&rdo;順耳。她問aln這是為什麼，他笑著說：&ldo;&lso;卿卿我我&rso;不過就是&lso;你你我我&rso;的意思，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而&lso;唧唧我我&rso;聽上去多麼鳥語花香！&rdo;她高興得一蹦三丈高：&ldo;知我者，aln也！&rdo;不過她很快就發現，雖然他對她最稀奇古怪的想法一猜就中，但對她最一般的女孩心思，卻好像不太懂一樣。他騎腳踏車帶她的時候，如果她要求坐前面，他會把她抱上他腳踏車的橫杆，用兩臂很溫柔地圈著她，跟她耳鬢廝磨。但如果她沒說要坐前邊，他也不主動要她坐前邊。花前月下，如果她依偎到他懷裡，他會一直抱著她，好像沒有厭倦的時候。但如果她沒依偎到他懷裡，他也不會把她拉到他懷裡，而是老老實實地坐在她旁邊，聽她神侃。她忍不住問他這是為什麼，他說：&ldo;我不想做你不喜歡的事。&rdo;她有點氣惱地想，難道你看不出我喜歡你瘋狂一點，原始一點？他給她的感覺是柔情有餘，激情不足。他好像總是保持著一個什麼分寸，每次離關鍵時刻還有幾步，他就打住了。她覺得在這一點上，他跟書裡寫的那些男生不同，跟她聽到的故事裡的男生也不同。那些男生都是急不可耐地要把女朋友弄上c黃的，至少在弄上c黃之前是急不可耐的。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是她沒魅力，還是他沒能力？她老是有一種渴望，就是要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情人，好像只有那樣做了，他們的關係才算是真正建立起來了。她還從來沒有過那種經歷，但她看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書，五湖四海、千奇百怪的故事都知道一些，是個理論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她記得有一篇小說裡把那些被迫賣身的女人稱為&ldo;半處女&rdo;，因為她們把身體給了人，心靈卻沒有投入進去。她覺得自己也只能算是個&ldo;半處女&rdo;，不過是totheopposite，因為她的心已經給了他，思想上也早已把那件事想象過多次了，但是行動上還沒有做過。雖然她不在乎處處帶頭，但對這件事，她覺得是應該男生來起帶頭作用的。女孩即使心裡是一百個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