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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聽，腳都軟了，頓時覺得腹中有個地方隱隱作痛。這讓滿大夫的形象頓時萎靡下去，她一邊急忙打的往醫院趕，一邊在心裡罵那個滿大夫&ldo;驢子拉屎外面光&rdo;，&ldo;繡花枕頭一包糙&rdo;，看上去人模狗樣的，幹起活來這麼不細心，連血管鉗都可以忘在病人肚子裡！她一路胡思亂想著來到醫院，按照電話裡的指示，先去值班室找張護士，發現所謂&ldo;張護士&rdo;只是一個小屁孩模樣的女孩子，正坐在一張桌子上跟人聊天。她通名報姓之後，張護士馬上從桌上跳下來，跑到門邊截住她，帶著她往外走：&ldo;你來了？挺快的，打的來的吧？來，跟我來，我帶你去。&rdo;她不知道張護士要帶她去哪裡，只緊張地跟在後面，她們很快來到一個房間門前，門上有個牌子，赫然寫著&ldo;專家診室&rdo;，她知道今天這事嚴重了，弄到要看專家的地步了，最糟糕的是，紙沒包住火，這事已經捅到上面，專家出面了，滿大夫的飯碗可能真要保不住了。張護士徑直推開專家診室的門，沒大沒小地對裡面說：&ldo;她來了。&rdo;然後對她說，&ldo;進去吧，我走了。&rdo;她走進那間診室，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辦公桌後的滿大夫，他的旁邊站著一個醫學院學生模樣的人，見丁乙進來了，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告辭了。滿大夫有點驚訝地問：&ldo;你是丁乙吧？&rdo;她很高興他還記得她的名字，但他又說：&ldo;你這名字挺怪的，不像女孩子的名字。你找我有事嗎？&rdo;&ldo;不是你叫我來的嗎？&rdo;&ldo;我？&rdo;&ldo;不是你讓護士打電話叫我來的嗎？&rdo;他好像想起了什麼：&ldo;哦，請坐。&rdo;他請她在桌子對面坐下，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不戴口罩的他，比想象中的年輕可愛。她在他對面坐下，他把掛在胸前的口罩往上一拉，蓋住口鼻，把口罩繩拉向頭後，套上。他戴好口罩，眼睛藏在眉毛和口罩之間，怔怔地看著她，不說話。她見他沒有主動認錯的意思，只好自己發問：&ldo;滿大夫，到底是怎麼回事？&rdo;&ldo;什麼怎麼回事？&rdo;&ldo;就是那個血管鉗啊，你們找到沒有？&rdo;&ldo;血管鉗？&rdo;滿大夫滿眼狐疑。&ldo;你們不是發現少了一把血管鉗嗎？&rdo;他皺起眉，似乎還沒搞懂。&ldo;你們不是擔心把血管鉗忘在我肚子裡了嗎？&rdo;&ldo;這是誰說的？&rdo;&ldo;張護士打電話說的。&rdo;&ldo;她說你就相信了？&rdo;她有點生氣：&ldo;原來你們是騙人的？怎麼可以開這種玩笑？如果我今天來的路上慌里慌張，出點事怎麼辦？&rdo;他連連道歉：&ldo;對不起，對不起，這不是我的主意，是幾個小護士調皮，見我女朋友跟我吹了，就想給我幫忙。&rdo;她有點好奇地問：&ldo;她們怎麼會想到我頭上去？&rdo;&ldo;她們聽你媽媽說過，你還沒有男朋友，所以她們……&rdo;她冷冷地說：&ldo;你們拿病人開涮，當心我去找你們領導反映。&rdo;不等他答話，她就摔門而去。出了醫院，她沒有立即叫出租，而是站在那裡發愣。正想著，她聽見有人在後面叫她：&ldo;丁乙！小丁！等等！&rdo;她回過頭，看見滿大夫大步流星地向她走來，沒戴口罩，但仍然穿著白大褂，戴著白帽子。她越發覺得他戴口罩是在防她了，現在他到了外面街道旁，車來車往，灰塵飛揚，難道不是更應該戴上口罩嗎？怎麼反而取掉了呢？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大步流星走路，覺得他走路的姿勢很帥，很有男人氣。他跑出來追她，也讓她很有面子，不再計較他為何不戴口罩。他走到她跟前，她以為他會說點抒情的話，挽留她一下，但他說：&ldo;剛才幾個小護士都在怪我，說我不該讓你氣沖沖地走掉，她們怕你上領導那裡反映……&rdo;她見他一心都在小護士身上，非常不快：&ldo;現在才知道擔心我反映？早幹什麼去了？&rdo;他顯得很尷尬，侷促不安，完全沒有以前那種氣定神閒的風度了，她有點可憐他，小聲問：&ldo;你現在不上班？&rdo;&ldo;現在是午飯時間。&rdo;&ldo;你吃午飯了沒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