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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差點笑噴,&ldo;寶伢子&rdo;這麼老土的名字,她才默唸了一下,嘴裡就能聞到一股土腥味了,但她見他一副極為誠懇且立等批准的樣子,沒好意思打擊他的積極性,問道:&ldo;為什麼要叫我&lso;寶伢子&rso;?&rdo;&ldo;你是我的寶呀!&rdo;她心裡一熱:&ldo;好呀,你就叫我&lso;寶伢子&rso;吧。我叫你什麼呢?&rdo;他又忸怩起來:&ldo;隨便你。&rdo;&ldo;那我也叫你&lso;寶伢子&rso;吧。&rdo;他滿意了:&ldo;我也是你的寶。&rdo;6丁乙沒想到事情會這樣急轉直上,好像昨天還是舊社會,今天就跨入了新社會,搞得她總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急需得到一些看得見摸得著的證據。但她的那個&ldo;寶&rdo;偏偏就不給她送證據來,半個星期過去了,他一點音訊都沒有,她只好硬著頭皮,自己打電話過去。他聽見是她的聲音,顯然還是很激動的,但一聲&ldo;寶伢子&rdo;叫過,緊跟著就來了一句很不浪漫的正文:&ldo;麂子ròu好不好吃?&rdo;她嬌嗔道:&ldo;怎麼這幾天你不給我打電話?&rdo;&ldo;啊?你上次說了叫我這幾天給你打電話?我沒聽見啊,你什麼時候說的?&rdo;她被他口氣裡的誠惶誠恐逗笑了:&ldo;我沒說你就不打?&rdo;&ldo;你的意思是沒說也要打?&rdo;&ldo;嗯。&rdo;&ldo;好,我待會就給你打。&rdo;她實在忍不住,呵呵笑起來:&ldo;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死板?我現在給你打了電話,你幹嗎待會又給我打電話呢?&rdo;過了一會兒,他真的給她打電話來了,但兩邊互換了&ldo;寶伢子&rdo;之後,他就沒了下文。她問:&ldo;你找我有事嗎?&rdo;&ldo;不是你叫我給你打電話的嗎?&rdo;她只好慢慢誘導他:&ldo;你這幾天想我了沒有?&rdo;&ldo;想了。&rdo;&ldo;你想我什麼了?&rdo;&ldo;我想寶伢子怎麼對我這麼好呢?全天下再沒有誰比寶伢子對我更好的了。&rdo;她感動了,柔聲說:&ldo;這個週末上我家來吃飯吧。&rdo;&ldo;就這麼無緣無故來吃飯?&rdo;&ldo;怎麼是無緣無故呢,你是我的男朋友了嘛,週末當然要在一起吃飯。&rdo;&ldo;但是我週末要去c縣走穴。&rdo;&ldo;週末兩天都要走穴?&rdo;&ldo;嗯,給我安排了三臺手術。&rdo;她沒辦法了:&ldo;那好吧,你去走穴吧,下星期怎麼樣?&rdo;&ldo;下星期也要走穴,一直排到月底了。&rdo;她很無奈:&ldo;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在一起?&rdo;他沒吭聲。她撒嬌說:&ldo;你都不想跟我在一起,那叫什麼愛我?&rdo;他又誠惶誠恐了:&ldo;我沒說不想跟你在一起啊!&rdo;&ldo;那你星期五晚上到我家來玩吧。&rdo;&ldo;可是我星期五下班之後要趕到c縣去。&rdo;&ldo;晚上就趕過去?&rdo;&ldo;不然怎麼來得及做星期六早上的手術呢?&rdo;&ldo;那星期四晚上怎麼樣?&rdo;他猶豫了一下,說:&ldo;好,就星期四晚上,我先不做實驗,從你那裡回來再做。&rdo;她星期四下午就跑回家了,早早地吃了晚飯,洗澡洗頭打扮一番,又把臥室收拾一通,就坐在那裡等他。他按時趕來,沒穿那件著名的舊運動衣,穿了件很薄的舊汗衫,沒領,一邊的袖子已經部分脫離了主體,露出肩膀來。她吃驚地問:&ldo;怎麼回事?你跟人打架了?&rdo;他把垮下來的袖子徒勞無功地往上拉了拉,說:&ldo;沒有,擠車的時候扯破的。&rdo;她立即跑去找了件爸爸的t恤來,叫他換上。他拿著t恤去了洗手間,不一會兒回到她臥室,已經換上了,臉也洗過了,t恤有點短,但不影響他的氣宇軒昂。他不用指點,就坐在寫字桌前的椅子上,喝她給他準備的冰鎮飲料,但兩眼直愣愣地朝前,望著牆上的掛曆。她起初以為他在看那首她篡改過的《偶然》,正想把掛曆翻個面,卻發現他並沒看《偶然》,看的是&ldo;茫然&rdo;,大概還不習慣於談戀愛。她也是第一次正式談戀愛,真不知道該怎麼談,但她知道如果她不找點話說,這呆子會一言不發地從頭坐到尾,說不定還會要求回去做實驗。她無話找話地說:&ldo;這幾天忙些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