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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溫不吭聲了。她追問道：&ldo;你前一個&lso;我們&rso;實際上是你自己，而後一個&lso;我們&rso;是你老闆吧？&rdo;小溫答非所問：&ldo;都怪那個韓國人，害群之馬，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她以前是搞臨c黃的，根本就不會做實驗，老闆讓我從頭教她，我一手一腳把她教出來，但她忘恩負義，一天到晚找我們的茬子，偷看我的實驗記錄，還偷偷重複我們的實驗，想找到證據。&rdo;&ldo;她為什麼要找你的茬子？&rdo;&ldo;這還不懂嗎？她嫉妒我與老闆之間的關係唄。&rdo;&ldo;你們是什麼關係？&rdo;小溫吞吞吐吐地說：&ldo;我的意思是她嫉妒老闆信任我。&rdo;&ldo;難道老闆不信任她？&rdo;&ldo;她像個克格勃一樣，誰會信任她。再說她根本就不是搞這行的，懂個屁啊，還想得到老闆的信任，真是異想天開。&rdo;她尖銳地指出：&ldo;不管人家嫉妒你也好，羨慕你也罷，總之你不該做假資料，既然你做了，人家也發現了，那人家有權揭發你。如果你不造假資料，她能把你怎麼樣。&rdo;&ldo;我早就叫你告訴老闆把韓國人炒掉，你不信，如果那時就炒掉了，她什麼也查不出來。&rdo;&ldo;你還怪到我頭上來了。老闆這麼信任你，你為什麼不叫老闆把韓國人炒掉？&rdo;&ldo;我當然有叫，但他不信嘛。&rdo;她厲聲責問道：&ldo;出了這種事，你就一拍屁股走掉了？&rdo;&ldo;我走掉是為了換專業，跟這事有什麼相關？&rdo;&ldo;是不是你老闆一個人把責任擔了，讓你脫身？&rdo;小溫又不吭聲了。她更氣了，怎麼這個小溫連說話方式都搞得跟前夫一樣了。動不動就不吭聲，難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還是這兩人天造地設，生來就這麼個德性？她覺得自己真是很賤，前夫對她是一點責任都不會擔的，不僅如此，一聽到謠言就找她算賬，態度是那麼凶神惡煞。而對這個小溫，他是竭盡全力保護，寧可犧牲自己的名聲和前途，也要保護小溫不受傷害。小溫呢，也算是鞠躬盡瘁，為他效勞，雖然方式方法差了點，但動機肯定是為了他好。看來這兩個男女之間還不是生個兒子那麼簡單，完全就是實驗室伴侶，靈魂伴侶。她把這事告訴了姐姐，自我檢討說：&ldo;我是不是太賤了點？他早都不在乎我了，但我還在乎他。以後你監督我，看我再管他的事，你狠狠罵我。&rdo;姐姐笑著說：&ldo;算了吧，我罵你幹什麼？這麼撲朔迷離的案子，連我都很感興趣，更何況你呢。如果你對他的事還有興趣，就放心大膽去打聽，我全力支援。等到哪天你一點興趣都沒有了，自然就懶得打聽了。&rdo;&ldo;只有不打聽了，才會沒興趣，只要還在打聽，就很難做到沒興趣。&rdo;&ldo;有興趣又怎麼啦？誰規定離了婚就要老死不相往來？再說小滿的前途還關係到你的切身利益呢。你跟韓國人的關係不錯，要不要找韓國人談談？&rdo;&ldo;談什麼？求她別告發小溫？&rdo;&ldo;我主要怕小溫的事會連累小滿，雖然不是他資料造假，但他作為科研專案帶頭人，沒把好這一關，讓造假資料出了籠，還寫進了年度報告，得到了下一期的科研經費，他肯定要負一部分責任，搞不好就拿不到再下期的科研經費了。&rdo;&ldo;那怎麼辦？他這個人死要面子，如果拿不到科研經費，他就當不了科研專案帶頭人了，那等於是要了他的命。&rdo;&ldo;不會吧？他頂多是拿不到這個專案的科研經費，別的專案應該不受影響。&rdo;3真到了要跟韓國人談談的時候，丁乙又怯場了。談什麼？難道去求韓國人不要揭發小溫？那怎麼說得出口？況且說了也不見得有用。她有種感覺，韓國人是個很較真兒的人，拿著個雞毛當令箭，抓住了把柄就不留情。記得上次她去做術前準備，碰上一個拉丁美洲女人，態度不太好，她隨口告訴了韓國人，韓國人就堅決要去投訴，連她這個受了氣的當事人都說&ldo;算了算了&rdo;，韓國人還不依不饒，最後真的去投訴了。小溫的事比拉丁美洲女人嚴重多了，韓國人會放過小溫？但她還是想試試，又怕韓國人不肯聽她的。一直以來，韓國人對她還是不錯的，畢竟大家的丈夫都是出軌人士，也算一條戰壕的戰友，多少有點同病相憐吧？如果她把經濟上的利害關係告訴韓國人，興許韓國人會看在丁丁的份上放滿老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