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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ldo;我們都在這裡，你一個人回國去？&rdo;他不吭聲。她恐嚇說：&ldo;我不許你一個人回去，你沒聽那個色教授說，國內雞鴨多得很，而且很多都有性病，雲南那邊某個研究單位搞的一個性病治療方面的臨c黃試驗，隨便一招，就招到六千多個志願者，全都是患有性病的雞。&rdo;&ldo;雲南的事，他怎麼知道？&rdo;&ldo;網上寫著呢。&rdo;&ldo;網上瞎寫的。&rdo;&ldo;才不是呢，人家那是美國衛生組織的官方網站，全世界的臨c黃試驗在那裡都查得到。&rdo;他一聽是美國的官方網站，就不再懷疑了，只咕嚕說：&ldo;國內雞鴨多，跟我有什麼關係？&rdo;&ldo;怕你染上性病。&rdo;&ldo;我怎麼會染上性病？&rdo;&ldo;你老婆不在跟前，你不去找那些雞？&rdo;&ldo;那你們也跟我回國去囉。&rdo;&ldo;丁丁怎麼能跟你回國去？她現在連中文都不會寫不會認，說也說得不流利，回國去怎麼跟得上？&rdo;&ldo;我早就叫你別讓丁丁把中文丟生了，你不信。&rdo;&ldo;這是我一個人的事？我還每星期送她去中文學校，你做了什麼？&rdo;&ldo;我跟她說話都是用中文。&rdo;&ldo;切，你整天泡在實驗室裡，她去上學的時候，你還沒睜眼；她晚上睡覺了，你才回來。你跟她用中文說過幾句話？&rdo;他又不吭聲了。她堅持說：&ldo;即便她回去沒問題，我回去也不行了，一把年紀，又是女的，到哪裡去找工作？&rdo;&ldo;你不用工作了，我養你。&rdo;&ldo;我才不會那麼傻呢，你養我，我看你的臉色吃飯？你什麼時候想包二奶了，我乾瞪眼？&rdo;&ldo;我包什麼二奶？&rdo;&ldo;那誰知道？不包二奶，在外面尋花問柳什麼的，搞一身性病，一樣該我倒黴！&rdo;&ldo;我們滿家嶺人不興那些。&rdo;&ldo;反正我是不回去的，也不准你回去。&rdo;&ldo;我只是這麼說說，我相信我不會落到做博士後那一步的。&rdo;她也相信他不會落到那一步。她收拾好了東西，拖著小旅行箱在屋子裡走了幾步，問丈夫：&ldo;你說我這樣子人家會不會要？&rdo;&ldo;會要。&rdo;&ldo;你剛才不是還說人家只是讓我當陪襯的嗎？&rdo;&ldo;哦，我那是說的工作。&rdo;她揚起眉毛：&ldo;那你現在說的&lso;會要&rso;是在說什麼？&rdo;&ldo;我以為你問我男人會不會要你呢。&rdo;她忍不住笑起來：&ldo;我怎麼會那樣問？&rdo;笑完了，她又補上一句，&ldo;你的意思是我這樣子會有男人要？&rdo;&ldo;當然啦。&rdo;她很開心，但故意說：&ldo;你算了吧，別裝模作樣了，明知道我們這種奔四的女人沒人要了，故意在這裡諷刺我們。&rdo;&ldo;誰說沒人要？她們都說外國人最喜歡你這樣的女人了。&rdo;&ldo;誰？你們實驗室的幾個女的？&rdo;&ldo;嗯。&rdo;&ldo;這你也信？她們是在變相拍你馬屁呢。&rdo;&ldo;不是拍馬屁，是真的，她們說色教授就很喜歡你。&rdo;&ldo;她們又沒見過色教授，怎麼知道他喜不喜歡我？又是你對她們說什麼了吧？&rdo;&ldo;我怎麼知道？那天我陪你們吃過飯後，回到實驗室去，她們都說這下色教授有機可乘了。&rdo;&ldo;那你怎麼沒立即跑回來？&rdo;&ldo;我有事，走不開。&rdo;她呵呵笑著說：&ldo;有沒有一點吃醋的感覺？&rdo;&ldo;有。&rdo;&ldo;那你以後要把我抓緊點，不然我就去找色教授。&rdo;他叫起來：&ldo;我還抓得不緊啊？&rdo;&ldo;你抓什麼緊？成天都泡在實驗室裡，家裡的事一點也不關心。&rdo;&ldo;但是我不泡在實驗室裡，那些人就不好好幹活，就做不出專案來，人家就會斷了我們的科研基金。&rdo;她當然知道科研基金的厲害，丈夫拿不到科研基金，她和女兒就沒飯吃，那個可不是耍的。她讓步說：&ldo;好，泡實驗室就算你有道理，但別的方面呢？老婆去開會，你不送，老婆回來，你不接，你這叫抓得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