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鑲嵌在牆壁上的那張照片出了奇的素淨,純白色的背景,純白色的花瓣,連照片中的長裙都是純白色的,長裙的拖尾很長,一直蔓延花瓣中央隨風飛揚,花瓣點綴了裙角,裙角又牽動了烏黑色長髮,黑與白之間是素葉低垂的眉眼,照片中的她沒有看鏡頭,只是微微側下頭。雖看不清神情,卻透著強大的恬靜超然的氣場。牆側的水晶光落在照片中素葉的臉頰上,那弧度是完美的,毫無瑕疵的,亦是素顏的乾淨,幾乎與白色的背景融為一體。照片好看是好看,但尺寸大的太過嚇人了,坐在一層的沙發上,打眼就能看見這張巨幅照片,像是六米多高的人密密實實的壓下來,視覺震撼了,心靈也震撼了。素葉沒有馬上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張巨幅照片,眼神漸漸沉靜下來。林要要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歪頭盯著她,好半天素葉才又緩緩開口,&ldo;我只是,要時刻提醒自己是誰。&rdo;&ldo;啊?&rdo;林要要眨巴眨巴眼,不知道是沒聽清還是沒聽明白。&ldo;別啊了,說說你吧林姑娘,你真的要去精石工作?&rdo;素葉不大想深談剛剛的那個問題,轉換了神情也順便換了個話題,與其說她自己的問題,不如說說林要要的問題,初聽到這個訊息她最為震驚。&ldo;當然了,入職申請都提交了,大名鼎鼎的精石集團,鑑定師副手,怎麼樣,帥吧?&rdo;林要要一聽兩眼倏然發了光。素葉的後腦始終像是被錘子砸過似的嗡嗡作響,她不是沒瞧見林要要那副流光溢彩的表情,能夠天天跟珠寶打交道是她的理想,她素葉自然不會多加干涉。只是,這個世界實在太小了,繞來繞去的才發現始終沒有走出這個圈。這邊的林要要光顧著沉浸在新工作的興奮之中,壓根沒瞥見素葉那張早就收斂了微笑如滑鼠墊一樣的臉,自顧自說著,&ldo;聽說精石集團主席退居二線,現在一切事務全由那位年總經理負責,他可算是隻手遮天了。&rdo;素葉一句話也聽不進去,腦子裡仍舊漲得滿滿騰騰的。☆、女人的小小心眼兒&ldo;葉子,提起年柏彥,我還想跟你道個歉。&rdo;剛剛還沉浸在興奮中的林要要突然嘆了口氣,拉過素葉的手轉了情緒。素葉淡淡笑著,&ldo;你是想說上次在丁司承面前提及年柏彥的事?&rdo;林要要,她這位多年的老友,平時或嘻嘻哈哈時或嬌嗔佯怒時都只會大咧咧叫她小樹葉子,只有在她自認為內疚或心有隱瞞的時候才輕嘆著氣叫她葉子。女人終究是敏感的,尤其是在喜歡的男人面前。當那天林要要用震驚和喜悅的口吻在丁司承面前提及她與年柏彥的時候,她就清楚知道林要要是耍了一點自私的小心眼。但這又何妨呢?哪怕林要要永遠不會提及她也不會戳破,她是她的好友知己,她情願去縱容這麼一個朋友,誰讓女人遭遇了愛情之後就會變得患得患失?所以,搬家也是勢在必行的決定,因為丁司承已經決定留在北京,她總不能時時刻刻去做他們兩人的電燈泡吧。&ldo;我知道很多事都瞞不過你,其實那天之後我也挺自責的,明明知道你和年柏彥沒什麼還故意那麼說。&rdo;林要要緊緊攥著她的手,一臉地由衷,&ldo;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意思,但司承的眼神令我心裡挺沒底的,那天在機場,我清清楚楚見到了他看你的眼神,那麼溫柔,那種溫柔……是我從沒見過的,葉子,我害怕,真的。&rdo;&ldo;傻瓜。&rdo;素葉心裡揪著疼,因為要要的坦白,也因為要要遮掩不住的內疚和緊張,其實她何嘗不對要要內疚呢?正如要要擔心的那樣,她不是正在偷窺著她的男友嗎?她沒資格怪要要,是她該向要要道歉才對。她不該對丁司承有非分之想,所以,在所有人都沒發現之前她有必要將這份小小的火苗摁滅。&ldo;你別忘了,丁司承是我的導師,他看我不過是看個妹妹,就算眼神裡真有溫柔也不過就是親情和友情,你想得太多了。&rdo;&ldo;可他這次是捨棄了國外心理機構回來的,之前丁伯伯苦口婆心了好久他也沒同意,但這次你回來了他就回來了……&rdo;林要要越說越小聲,說實話,素葉如此跟她這麼解釋她已經覺得不好意思了。素葉不是沒看出她的惴惴不安,再樂觀開朗的女孩子面對感情的時候也會誠惶誠恐,輕嘆一口氣攥緊了她的手,說:&ldo;難道你就不認為丁司承是為了你才回來的嗎?你們兩個總不能兩地分居吧?我想他這次回來八成是要跟你訂下來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