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回 大少爺不妨玩把大的吧?(第1/2 頁)
都說知子莫若父,他哪裡瞧不出來,大兒子根本不想跟陳六子有所交集呢?
要是任由他這麼下去,他最多就是去洋人的洋行當一個買辦,絕對不會進入染織行業的。
說是去德國留學好幾年,但是他學會什麼了?
問他一個都說不利索,看他從國外寄回來的那一張張信紙上的字跡,怕自己說他,夾雜了不少洋文在裡面,輕佻!
盧老爺之所以要促成周盧兩家的合營,就是想要找一個負責任的在旁邊看著他大兒子,不然這小子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廠子給敗了。
就他回來這段時間表現出來的做派,家裡的那些下人嘴上不說,心裡指不定怎麼想呢!
張店周邊的村子,包括桓臺都有不少人慕名前去通和找活幹。
其中有不少都是盧老爺子舉薦過去的。
王長庚家裡就是盧家的佃戶,每到過年,王長庚都會來盧家拜年,就會向盧老爺子說起自己在通和染坊的一些事情。
通和生意好不好,有沒有因為定價受影響,都會從王長庚嘴裡獲得真相。
很顯然,一毛一尺的成品布,通和賣了整整一年才恢復原價,不但沒虧,還賺了不少錢。
盧老爺就怕大兒子口誤說錯話,激怒了陳六子,人家拍拍屁股走了,找誰合夥不是合夥?
真的當人家是鄉下的土染匠了?
連濟南的苗瀚東屢次在來信裡提到陳六子都是感慨自己當年僅僅是拿出一個白麵饃饃,換來的是人家年年去濟南拜年,納頭就拜。
兩個人雖說差了沒幾歲,但是看得出陳六子是一個懂得知恩圖報的人。
苗先生好幾次提出要陳六子跟著他幹,都被婉拒了。
主要還是放不下週村周家夫婦和那位鎖子叔。
這樣有能力又有品行的人,不跟他合夥,還要怎麼做?
所以他得摁著家駒,不讓他犯渾。
盧家駒多少還是害怕他爹的。
“我屬虎,大少爺你屬什麼?”
“我屬兔,比你小一歲。”
那就是跟趙東初同歲了!
這倆小子還真是一模一樣,那傲慢的眼神,那輕佻的做派,如出一轍。
“大少爺您有一個好爹啊!咱倆年紀差不多,您留了那麼些年洋,我要了那麼些年飯,這都是命啊!大少爺,我要是有您這樣的爹,哪怕只是過上一天你這樣的日子,這輩子就算沒白活!”
“爹好,娘好,不如自強好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那麼多要飯的,為什麼唯獨你有今天?這麼多開染坊的,為什麼都讓你擠兌沒了?我看,你就有這麼點意思。現在染行界裡誰敢小瞧你陳六子啊?”
見盧家駒表現出不以為然甚至於有些不耐煩的樣子,陳六子所有的好心情都沒了。
“大少爺,我們在青島的廠子裡有印花機嗎?”
“唔,有一臺,不過如今的技工水平不夠,光有機器沒有用,我們去青島,主要還是以染布為主。”
“你開不了?合著你留了一陣子洋,到頭來還是不行?”
“不是我不行!我上學的時候也開過,一臺機器需要好多人一起開。”
很明顯陳六子話趕話,讓盧家駒有些下不來臺。
他有些惱羞成怒的強調,“我能夠管開印花機的人,我知道他們做對了還是做錯了,再說了,哪有留學生自己開印花機的?”
“在我看來,留學生跟一般男人也沒什麼區別。大少爺,要不我們倆打個賭怎麼樣?”
“你說說看啊!”
“如果我能開印花機,我能學會使用印花機,這個獲利分紅的比例就得再下一成。反之,如果我最終沒有學會印花機的操作,獲利分成就按照你說的五五分成可好?”
盧家駒沒想到陳六子會當著他這個留學生的面,如此狂妄,還狂得沒邊了。
不懲治一下,以後去了青島,還能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嗎?
“既然陳掌櫃想賭,也別小家子氣了,這樣吧!我幫你找青島德意志洋行,讓他們派工程師來教導你開印花機,只要你能單獨印製出花布,年底分紅比例就你七我三。反之亦是如此,你可敢接嗎?”
盧老爺子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陳六子沒有表現出過於興奮或者過於惱怒,只是沉思了許久。
抬頭微笑,“那就這麼定了,契約麻煩盧老爺按照大少爺的要求儘快擬定出來,我摁了手印就回去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