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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差不多三個小時吧。&rdo;袁淵說。&ldo;我的天!這麼長時間,太浪費時間了吧?&rdo;顧予任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ldo;北京很多人都這樣,大家都習慣了。&rdo;袁淵無所謂地笑笑,對很多在北京生活的人來說,上班路上花費的時間不超過100分鐘,大家都覺得是可以接受的。&ldo;那袁師兄現在做什麼工作?&rdo;&ldo;品牌策劃。&rdo;&ldo;那你什麼時候寫劇本啊?&rdo;顧予任想一下,除去路上、上班、睡覺、吃飯、洗漱的時間,一天還有幾個小時能寫東西?袁淵說:&ldo;路上可以琢磨劇情和臺詞,下班後還能寫兩個小時。主要都是週末寫。&rdo;&ldo;完全沒有休息娛樂的時間。&rdo;顧予任說。袁淵笑笑:&ldo;寫劇本對我來說就是娛樂和休息。&rdo;顧予任看著袁淵的笑容,想說的話被哽在了喉嚨間,袁淵比他還高兩屆,畢業至今有六年時間了吧,這麼長時間,在沒有任何回報的情況下,還在堅持著自己的夢想和初心,這讓顧予任太歎服了:&ldo;那個,袁師兄,你不覺得辛苦嗎?&rdo;袁淵說:&ldo;辛苦肯定會有點,但是很充實,寫劇本也是很有成就感的事。&rdo;顧予任想問,寫了放那兒賣不出去,也會有成就感嗎?不過他沒問出來。袁淵已經在叫開車的助理停車了:&ldo;我就住在前頭,你把車停在這兒好了,我在這裡下,裡頭不好掉頭。&rdo;顧予任說:&ldo;師兄,你忘了我是來拿劇本的。一傑,開進去。&rdo;劉一傑說:&ldo;我開進去,倒出來就可以。&rdo;袁淵說:&ldo;你們不用進去了,我去拿來給你。&rdo;顧予任堅持:&ldo;沒事,開進去。&rdo;劉一傑當然聽他老闆的,一打方向盤,拐了進去。巷子很窄,只能通一輛車,裡面沒有路燈,黑魆魆的,只有兩旁的院子裡有暗淡的燈光從門窗透射出來,給行人以依稀的指引。袁淵每天晚上就這麼摸著黑來往於這裡。車子一直往裡開,袁淵終於說:&ldo;好了,到了。&rdo;劉一傑將車停下,袁淵拉開車門,下去了。顧予任說:&ldo;一傑,來扶我一把。&rdo;然後劉一傑發現門打不開:&ldo;老闆,巷子太窄,我開不了門。&rdo;顧予任只好對已經進了院子的袁淵說:&ldo;袁師兄,等等我。&rdo;袁淵站住,回頭看著顧予任一手先將柺棍杵在地上,然後略顯艱難地下車,他倒回來,伸手攙著他:&ldo;你不用下車了,我進去拿來給你就好了。&rdo;&ldo;哪有過門不入的道理,太不禮貌了。&rdo;顧予任臉上掛著笑。院子裡一共住了三戶人家,袁淵住在東廂,正房的陸宋兩口子已經去上班了,西廂住著一個青年畫家,常常跑出去採風,十天半月不在家,現在也正好不在,所以院子裡一片漆黑,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袁淵趕緊跑回自己屋裡開了燈,銀白的燈光從屋子裡傾瀉出來,讓黑暗中摸索的眼睛終於有了依託,小院裡也有了生氣,依稀還能看見一株掛著果實的石榴樹。顧予任拄著拐,看了一眼院子,朝唯一有光的屋子走去,他走得有點慢,粗看和常人無異,細看動作還是有點僵硬。他站在門口朝屋裡看,袁淵的家有些出乎意料的整潔,不太像個單身男人的住所,陳設很簡樸,只有一張c黃,一個簡易衣櫃,一張書桌,一張摺疊起來靠牆放的飯桌,電器只有桌上的電腦和一個單門小冰箱,沒有任何髒亂敷衍的地方,地面拖得乾乾淨淨,東西擺放得整整齊齊,c黃鋪也快趕上部隊裡戰士的c黃鋪了。&ldo;袁師兄女朋友不在家?&rdo;袁淵正在書桌前找他的劇本,聽見這句話,停下來笑了:&ldo;我沒物件。&rdo;他扭頭看了一眼走進屋來的顧予任,他走路的樣子還有些不太利索,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他病了有幾個月了吧,傷還沒好,會不會他以後都沒法像正常人一樣走路,所以才改行做製作人?想到這裡,袁淵的心情就沒法好,雖然顧予任跟他沒什麼關係,但是他卻不願意看到他不好。&ldo;你的腿……&rdo;袁淵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顧予任看一眼他:&ldo;哦,沒事,還在康復期,沒有讓它完全受力,所以才拄拐的。&rdo;袁淵聽他這麼說,便不再追問了,將手頭的稿子遞過去:&ldo;你坐,這是《潛龍》的劇本。&rdo;顧予任伸手去接,但是袁淵卻抓緊了不放手,顧予任抬眼看他:&ldo;放心吧,以我的人格擔保,絕對不會抄襲你的劇本。&rdo;袁淵見他猜中了自己的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