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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端五的聲音並不大，態度也不強勢，卻噎得陸應欽一句話都說不出。陸應欽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燒，他此刻眼神犀利的懾人，眼睛裡彷彿要冒出火來。他緊緊的握著拳頭，關節處因為他用力過猛全都泛白也渾然不覺。他不知道自己的怒氣從何而來，他只知道自己體內有一股難以控制的火氣直往外冒。他陰冷的一笑，那笑是那樣意味深長，&ldo;確定了彼此？真心？還有成全？&rdo;他諷刺的看著程端五，&ldo;這幾個字眼，是不是太可笑了？程端五，少給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是什麼貨我心裡清楚。&rdo;程端五覺得自己的心臟真是越來越強大，強大到……面對陸應欽的冷嘲熱諷是這樣的……習以為常……她平淡的撇開眼，語調淡淡的：&ldo;也許陸先生覺得可笑。我也沒有想過陸先生會理解。&rdo;她乾乾的笑，笑的那樣疲憊卻偏偏倔強的不容人忽視：&ldo;當然，陸先生也沒有必要理解，我們，本來就什麼關係都沒有。過去的一切，都是我年少輕狂犯了錯，請陸先生大人有大量，都忘了吧……&rdo;陸應欽的表情因為程端五的話陰鷙到了極點，他身上散發著一股駭人的戾氣，他出手迅速的把孱弱的程端五往桌上一壓，用力的捉住程端五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ldo;年少輕狂？&rdo;陸應欽冷笑：&ldo;怎麼，為了跟俞東，矢口否認了？程端五，我們幾時成了這樣陌生的人了？怎麼著，偷偷摸摸給我生兒子的不是你？&rdo;程端五被壓制得動彈不得，只生硬的撇開視線，不再看他：&ldo;如果嘲笑諷刺我能讓您心情變好，請您繼續。&rdo;陸應欽手上更加使勁，他雙眼驟然眯起來，整個人散發著危險的訊號。此刻，他似乎成為一隻兇殘又沒有理智的野獸，只陰冷的發洩著自己體內的火氣：&ldo;程端五，我告訴你，少給我不識好歹，我最討厭你什麼知道麼？我最討厭你從來不知道什麼叫聽話！&rdo;他緊緊捏著程端五的下巴，她雙頰上的嬰兒肥全數消失，成功蛻變成女人特有的柔美和嫵媚，一雙水光漾然地眼睛彷彿能看到人心裡去。陸應欽覺得多年那種充滿欲/望的感覺似乎又開始復甦。他心底對自己的鄙夷和不屑殘酷的化作更加傷人的諷刺，&ldo;程端五，我這個人最喜歡的就是別人服軟，最有興趣的就是讓人服軟，最討厭的就是別人不服軟。忤逆我，不會有好下場。&rdo;陸應欽的冷血她見識的已經夠多，從前他隨便說什麼都能在她的心上劃刀子，也許是那顆愛著陸應欽的心已經千瘡百孔了吧？她竟然麻木的不知道疼了。她被陸應欽欺壓在身下，無法動彈，甚至她的胸口因為呼吸困難開始有些窒悶，但她卻一絲一毫害怕的感覺也沒有，她迎頭而上，直直的盯著陸應欽，一字一頓的問：&ldo;陸應欽，你是不是愛上我了？&rdo;他們的距離是那樣近，近到程端五心底那些早以消磨成死灰一般的眷戀竟然開始有了復燃的痕跡。陸應欽只覺得程端五這句突如其來的質問讓他渾身一僵，半晌才反應過來。&ldo;呵！&rdo;陸應欽冷笑一聲，刻薄的諷刺：&ldo;你是不是瘋了？&rdo;程端五明知答案會是這樣，她不過是想讓自己清醒，陸應欽那些詞不達意的諷刺，終究是她自己胡思亂想悟出了亂七八糟的答案。陸應欽怎麼可能是因為在意她？她明明知道答案是這樣的啊？可是，為什麼，心還是這樣疼？她怔了半晌，才沉聲說：&ldo;既然如此，陸先生又何必為了不相干的人cao心？征服我真的這麼有樂趣麼？還是陸先生有怪癖，喜歡把沙子放在眼睛裡揉？&rdo;陸應欽不知道如今低眉順眼的程端五竟然變得這樣牙尖嘴利，一時竟然無言以對。他狠狠的瞪她一眼，他怒極了，卻反倒徹底冷靜了下來，嗤鼻冷笑道：&ldo;很好，程端五，你好樣的。&rdo;簡短的幾個字，擲地有聲。說完，甩手放開她，拂袖離去，他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把門關的震天響。程端五仰面呆呆的看著天花板，暗暗的想：陸應欽，終於和她成為陌路人了吧？她覺得解脫，可她的心卻像被剜走了什麼，空蕩蕩的疼。陸應欽一整天都臉色不善，手底下的人見了都害怕，大家一整天都舉步維艱戰戰兢兢，除了個別幾個必須彙報工作的倒黴鬼，誰都不敢靠近他五米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