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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被她這問題嚇了一跳,趕緊否認:&ldo;不是不是!你想哪去了。&rdo;他說:&ldo;我拍片子肺裡有點陰影,醫生一開始懷疑是腫瘤,所以才去腫瘤科排了專家。後來重新做了檢查,只是我肺部長得比人家的肥厚,不是腫瘤。&rdo;陸則靈眼淚刷刷地流著:&ldo;爸爸,你沒騙我吧?&rdo;那一刻,她腦子裡滑過的全是不好的畫面,媽媽去世的時候那種無助的感覺又回來了,她好無力,在生命面前,她真的好無力。爸爸被她哭哭啼啼的樣子嚇著了,趕緊回了房間把診斷的結果拿出來給陸則靈看。陸則靈邊看邊哭,雖然沒有腫瘤,但是身體檢查的結果還是有一堆小毛病,像一臺機器,工作了一輩子,落下了一身的毛病,陸則靈越看越難受。&ldo;爸爸,你要好好愛著身體啊,我真怕有一天我一醒來,你真的就沒了。&rdo;爸爸看著陸則靈眼眶也紅紅的:&ldo;我等結果的時候也害怕著,我也怕我有一天一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rdo;他喉間哽咽地說:&ldo;我真怕有遺憾,怕看到我的女兒嫁人。&rdo;……陸則靈看著爸爸,心裡又酸又澀,她馬上就要過27歲生日了,別說嫁人了,她連個結婚的物件都沒有。她自己蹉跎著歲月,不以為然,覺得人生還長。可是爸爸沒有那麼多日子可以等了。他老了,每一天都當最後一天過,她作為女兒,怎麼能讓他有那麼多遺憾?難受極了,她怨恨著自己,她真的太不孝了。爸爸身體不好,陸則靈像根蠟燭,工作家裡兩頭燒,陀螺一樣忙了好一陣,終於空下了點時間,陸則靈和爸爸交待好後,最後去了一次那座她當初為了逃離而停駐的城市。房子沒退,東西也沒整理,她去為最後的一點事情善後。去之前接到了兩個電話。一個來自白楊,聒噪地嘮嗑了一通,也沒說什麼實質性的話題。一個來自盛業琛,兩人還是有幾分尷尬,盛業琛問什麼陸則靈便答什麼,也沒什麼特別的話題,他想來找她,她趕緊說最近不在x市,他欲言又止,最後什麼也沒說便掛了。陸則靈也沒有功夫多想,買了車票趕緊走了。假期的時間不長,她必須趕緊處理完所有的事,和房東也是反覆地喬著時間。和房東把退房的事情談好,房東留了三天給陸則靈收拾東西,三天後交鑰匙退押金。陸則靈沒有那麼多時間,縮短了期限。她東西收拾了一半便被白楊一個電話招了出去。她這才想起曾經答應了要陪白楊去相親。夏天的雨來的快,方才出門的時候還晴好明媚,一轉眼便又是雷又是電,灰濛濛的甚是可怖。小資情調的旋轉咖啡廳坐落在高階酒店的28層,因為價格昂貴,真的來享受生活的人並不多,偌大的咖啡廳裡只有零散的幾桌人。天氣陰沉沉的,咖啡廳裡開著璀璨通明的燈,僅隔玻璃而已,裡外就彷彿是兩個世界。白家安排的和白楊相親的女孩叫簡子汐,諢名叫麥子,挺直慡一姑娘,比陸則靈想象中難對付,大約是良好的出身讓她底氣厚實,說話夾槍帶棒的,大約是白楊帶人來赴會,傷了她的面子。白楊無心應戰,連之前說好的那些感人的&ldo;愛情&rdo;故事都不屑說,那女孩說什麼他也懶得回答。那女孩氣得牙癢癢,最後一杯紅茶潑到了白楊臉上,大喇喇地說:&ldo;我告訴你,我對相親一點興趣都沒有,不是因為父母逼著,我來都不會來,可是你也太過分了!帶個人來算什麼!要帶也是我帶啊!傷面子!&rdo;那女孩氣沖沖的離開了。瞧見身旁狼狽的白楊,陸則靈不厚道地笑了,由衷感慨:&ldo;這女孩脾氣直,說話也有意思。&rdo;白楊無奈地拿紙巾擦著,嘴裡不依不饒:&ldo;哪有意思?整一潑婦?&rdo;陸則靈看著白楊身上的水漬,不由贊同地說:&ldo;確實是&lso;潑&rso;婦。&rdo;白楊抬頭,還想對陸則靈說點什麼,卻突然噤了聲,視線落在咖啡廳的角落裡,方才還空著的桌子,此刻新來了兩位客人。陸則靈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正看見韓小硯低垂著頭小心翼翼的表情。他對面坐著一個穿著休閒清越的男子,雖然只是背影,也能看出氣質清雋。兩人的相處方式有些彆扭,客客氣氣的,似乎也不是很熟的樣子。陸則靈看了一眼白楊,又看了一眼韓小硯,選擇了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