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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期的話讓周盡歡忍不住重新審視這個男人。他面上還是尋常的表情，好像他說的話只是例行地交待，亦或是隨口的一提。可週盡歡就算再傻也能聽出他這話的不對勁。她去求宋演這種事情，這是置自己於何地呢？&ldo;這對我、對宋演……都不公平。&rdo;周盡歡垂了垂眼，輕吸了一口氣說：&ldo;對不起，雖然我……也很希望……四戶通久盛……留下，但我……實在沒辦法……做這樣的事。&rdo;霍期聽周盡歡突然這麼嚴肅地拒絕起了他，也放下了筷子。他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個u盤，一隻手將u盤推到周盡歡面前，淡淡說：&ldo;這是四戶通分店這半年的財務報表。裡面有最真實的資料。這不是我寫的，是財務部這麼多年熬夜的成果。&rdo;&ldo;也許對你、對宋演，這都只是一個普通的百貨公司。可對我、對於四戶通分店的老員工來說，四戶通分店就像第二個家一樣。&rdo;霍期沉默了一會兒，眼中湧起一絲一閃而過的悲傷：&ldo;四戶通分店沒了，我可能會去馬來西亞分公司開拓海外市場。對我來說也算是一個大舞臺。&rdo;周盡歡皺了皺眉，想到霍期的處境，也對他產生了一些同情。&ldo;霍董事長還在，就算他們不讓……你進總公司，也可以調你……去別的分公司。&rdo;霍期苦笑著搖了搖頭：&ldo;如果不是四戶通，去哪裡又有什麼分別？&rdo;霍期拿起紙巾擦了擦嘴。桌上點了很多東西都沒吃，周盡歡低頭看著那些精美誘人的食物，卻覺得一絲胃口也無。&ldo;我知道我的要求很過分。我希望能留下四戶通分店。&rdo;霍期低垂著頭，有點喪氣：&ldo;作為一個男人讓自己的女朋友去求別人，這其實對我來說也和殺了我差不多的。&rdo;……周盡歡雖然不贊成霍期的主意，還是把u盤給收下了，隨手放在了包裡。此事周盡歡考慮了好幾天，始終沒有過心理這一關。一方面，其實她不希望霍期被調到馬來西亞。他已經那麼孤單，還要他背井離鄉去那麼晚，對他實在太過殘忍；另一方面，她也不希望因為她影響宋演的決定。這麼大的報告，關乎宋演的專業問題，就算她再討厭宋演也不希望宋演名聲有損，更何況她也並不討厭宋演。隨手把u盤放進了辦公桌的抽屜裡。又轉頭奮鬥到自己的工作裡去了。如果四戶通路久盛真的留不下來，那她更應該做好中秋的活動。這是四戶通路久盛最後的絕響，一定要唱得曠古絕今才值得了所做的一切。雖然宋演要調回總公司了，但四戶通路目前所有的工作還是由宋演全權負責。中秋節還有一天就要來了。原本是法定假日的提前一天，別的工作都可以提前下班，他們這種公司卻比往常還要累。中秋活動已經正式啟動一段時間，媒體聲量和網路佔有量都很足夠，周盡歡要把目前已有的資料交給了宋演。宋演下午要去總公司開會，聽說是季度股東大會，會開到很晚。宋演從早上就開始做準備。周盡歡到他辦公室的時候他不在。給他打電話，他叫周盡歡直接把檔案拷到他電腦裡。周盡歡從來動過宋演的私人電腦。其實也只是拷個資料，大約是前幾天拿了霍期的u盤，這會兒看著宋演的電腦，都覺得有點心虛了。宋演用的是蘋果比較常見的pro，一開啟電腦，開機需要密碼，周盡歡先試了宋演的生日、電話號碼都不成功，後來又試了他的名字縮寫，還是不對。她不得已又撥通了宋演的電話，電話接通期間，周盡歡隨便輸入了三個字母&ldo;zjh&rdo;，她的名字縮寫。叮鈴一聲，電腦螢幕解開了。宋演用周盡歡的名字縮寫做了電腦的密碼。周盡歡內心不是不震驚。宋演桌面上用的是最普通的圖片，資料夾歸檔分類得非常簡單，畫面也很乾淨。完全符合他化簡強迫症的習性。周盡歡把要交的文件拖到了桌面上，原本拷完了檔案就應該直接關閉電腦了。可是她看到桌面上那個命名為&ldo;四戶通路久盛百貨評估報告&rdo;的時候，她還是經不住好奇把那個文件給點開了。報告很長，有近三十頁，周盡歡隨便一瀏覽，大部分都是資料和圖示，她也看得不是很懂，但是那些收入數字都是帶著&ldo;&rdo;的。周盡歡學金融的時候學過一點會計內容，她知道正規的財務報表裡負數都是用括號括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