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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達順手抄起了一盤白菊,和氣道:“嗯,我買這個。順便問問,隔壁的店主,你認識嗎?”“認識!認識二十六年啦!”他一怒,就不結巴了。老三愣了愣,隨即醒悟道:“隔壁也是你的啊!哇塞,地主老爺,我們想租隔壁的店,您出租嗎?”男孩一臉戒備:“租……租來……做什麼。”“咖啡館。”男孩打量他倆——這條街冷清得很,隔壁原來是家茶餐室,倒閉後再也租不出去。這倆怪人要在這裡開店,是錢多得沒處使嗎?他老實道:“這裡……沒人……沒人來。”老三笑道:“現在沒人,等我們店開了,你就發愁沒地兒停車吧。你要不要投資進來,哥哥,這是個難得的機會啊,等店紅了就會很多人跟你搶。”男孩跟他年紀相仿,說不好論月份比他還大,但老三覺得他看上去像是不諳世事的樣子,就想能訛則訛,萬一又搞到一筆錢呢?男孩立即斷定兩人是騙子兼神經病。他看了看滿地跑的鴨子,報了一個比市價高了10的價格。老三立馬道:“太貴了。哥哥,難怪您這租不出去,那就算了,外面那麼多店空著,我們看別家去。”阿達:“不要啦,我喜歡這裡。小弟,你便宜20我們就租。”老三:“便宜一半也不租,那店肯定很久沒租出去了,旁邊就是紙紮店和廟,誰肯來?”阿達:“也是。這一帶地稅門牌稅和排汙費很貴的,是不太值。”這一下說到男孩的痛處,空置的房子還要交各種稅,實在是個負擔。他想了想,讓步道:“最多便宜10。”“20!”阿達立即道。老三:“以後你的花可以供應給我們店,又是筆大生意了。一下做成了兩個買賣,你今天真走運。”男孩經不住兩人一唱一和,咬咬牙,居然就答應了。老三和阿達非常滿意。阿達拿起那盆花,笑道:“謝謝了,過兩天我們來簽約。”男孩看著他們相偕離去的背影,雖然做成了生意,他總覺得掉進了什麼陷阱——噢對了,他們拿了花沒給錢!這不是明搶嗎?!兩人解決了店面問題,心情舒暢,阿達提議一起去吃田雞粥和炒蛤喇。老三流著口水拒絕了。本來約好面談的一家公司,突然說要提前見面,兩人正好在市裡,就順道把這事辦了。他們準備把咖啡館的經營交給這家公司。阿達負責後廚,老三即沒經驗又非專業,因此決定把經營委託給專業人士去做。公司是老三找的,阿達問:“他們是什麼背景?”老三嘆道,“哪裡有什麼背景,就是一剛從美國回來的海龜,帶著一個大學僱來的兼職學生,和一個打掃衛生的阿姨。一家公司總共三人,法律財務什麼的統統外包。”阿達愣了愣,“他們做得了?”“關鍵不是他們做不做得了,而是我們付不付得起啊。”老三也很心煩,他沒想到新加坡人力成本如此貴,阿達對廚房要求又高,無論怎樣得先伺候好米其林大廚,另外還得添置咖啡機等裝置,也是一大筆錢。剩下的那點資金,只能掰成幾瓣用了,能省則省,不能省就偷拐搶騙吧。連玉霖攪動墨黑色的咖啡,眉頭微蹙,一口把咖啡喝了半杯。她要了double shot,又濃又苦,緩了緩,把咖啡全部喝了進去。她餓得很,不得不靠濃咖啡來抑制自己覓食的強烈渴望。客戶怎麼還沒到?還沒見面,她就對這客戶好感度極低。她正在創業的階段,時間緊迫,每天都要應付實際上沒什麼成果的事,焦頭爛額的。這專案酬勞低,客戶不知道什麼來歷,電話裡的聲音倒是好聽,但那英語腔調分明不是新加坡人。對這活兒,她實在不抱希望,因此臨時要求更改時間,想插著縫就把事談了。旁邊那桌正在吃著煎香腸。香腸煎得皺巴巴的,那人咬了一口,露出褐紅色的切面,肉碎滲著點油花。她吞了口唾沫,很明顯地聽到肚子“咕嚕”一聲。於是她趕緊整理整理ferre□□窄裙,彷彿這樣就能掩飾肚子的聲音。手機響了。她接聽了手機,跟著指示抬頭,就見到了那兩人。連玉霖雖然已經做好了客戶不怎麼靠譜的準備,但沒想到委託工作的是兩……花農?兩人頂著一頭鳥窩,啪地一下把一盆菊花放桌上,然後就坐了下來。連玉霖勉為其難地跟他們握了握手。她勢利眼一翻,嘲道,“兩位剛在外面淋雨了嗎,穿著背心冷不冷,要不要換個沒有冷氣的位子?”阿達問老三,“你冷不冷?”老三搖頭,“不冷,但我好餓啊。”阿達也覺得餓了,看到旁邊那桌吃香腸,喜道,“這裡有吃的,我們吃這個吧。”於是,正事沒談,兩人先買了一大盒香腸,在連玉霖面前津津有味地吃起來。阿達問她,“你吃嗎?”老三見她妝容精緻、衣著優雅,替她答道,“小姐姐這麼有品味,肯定不吃這種垃圾食品。”他咬了一大口,對阿達道:“比你做的差遠了,都是澱粉,調味又重。”連玉霖只好把不動聲色地伸出去的手,再不動聲色地收回來,又整了整裙子,以免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