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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是車上的東西不對,但她僅憑一個影片也看不出來,連司機的臉都看不清楚。桌上的小紙人正在打瞌睡。陸長瀾用它送走了符,後來紙人回來後在道觀的門檻上磕住了。怎麼爬也爬不上去。風水學上的門檻是有很重要的作用的,出雲觀每間房子都有門檻,有高有低。陸見微剛好出來,把小紙人接走了,後來陸長瀾感應到,不知道從哪裡摸來一個石子給它,被抱在懷裡,松都不松,彷彿怕人搶走似的。小紙人打瞌睡是真的可愛。白紙做出來的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原本黑點點的一對眼睛現在也成了兩條橫線。陸見微導演過來警告:“你這次再瞎唧唧歪歪,你就別當女主角了。”一部電影有那麼容易拍嗎?多拍一個鏡頭就是資金的浪費,他必須要節省才行。化妝師已經補完妝,又給她理了理衣服。蘇可妍低著頭:“嗯。”她說了沒人信,沒辦法只能被逼著走到了站牌邊上,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剛剛公交車在她說完後就離開了,她也不知道車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再次和高振兩個人站在這裡,她只感覺周圍哪哪都有可能冒出什麼東西來。高振還一無所有地對著臺詞。蘇可妍謹慎地盯著前面,就在她神經緊繃的時候,紅色的車燈出現在黑暗裡。公交車來了。咣裡咣噹的聲音就像老式的綠皮火車一樣,慢悠悠地駛向眾人之間。好奇心害死貓,劇組的其他人也開始伸長了脖子觀望,想看看裡面是不是真的不對勁。但是公交車裡面沒開燈,暗乎乎的。高振覺得很正常,沒有哪裡不對勁,說:“你快回家吧,不早了。”這句臺詞過後就是蘇可妍應一聲上車。但是她放在嘴裡的臺詞是怎麼也說不出口,搖著頭,打死也不上車。鏡頭是女主角上車,她不上車那就沒辦法拍下去。高振自己明白這道理。導演也沒說停,高振在後面推蘇可妍都沒法子,一用力她就要掙扎,這拍出來能好看到哪裡去。沒辦法,他只能自己自創了臺詞:“是不是怕夜裡坐不安全,要不我陪你吧?”先上車看看,然後再安撫她,這樣自己還能多加點戲份,一舉兩得,再好不過了。沒等蘇可妍應,高振說完就踏上了公交車。他隨便看了一下里面,轉過身對著外面的蘇可妍:“你看,上來吧,這是最後一班車了。”高振本以為蘇可妍會跟著上去,沒想到蘇可妍正一臉驚慌地看著他後面。他背後冷颼颼的,跟著扭頭看。那一瞬間高振眼神一花,臉色瞬間白了,頭髮絲都要驚得豎起來。坐在窗邊的那個乘客正在看著他,臉上還有血跡,肉眼可見地五官模糊一片。而且那個顏色……活像是他看過的鬼片裡的那些加了寶藍色濾鏡的死人。不說這個,就說劇組的工作人員和群演他全都見過,今天晚上上車的時候他也在一旁看著。但是那個乘客,他從來沒見過這張臉。這不是劇組的群演!他比蘇可妍好的是陽氣足,幾乎在反應的瞬間就往前跳,下了公交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公交車門又關上。就像是自發的一樣,破舊的公交車重新開走,被前方的黑暗吞噬,紅光消失。高振這次比蘇可妍還緊張:“導演!車上有鬼!”他看到的那一幕也太可怕了,簡直更改了二十年來的想法,和蘇可妍抱團取暖。接連兩個主角都說死人,章導演氣極,身上的肉跟著一顫一顫的。他盯著兩個人來回看,壓著聲音怒道:“你們倆今晚上是串通好了的?”蘇可妍還在據理力爭:“導演,我真的看到了。”高振在一旁附和:“對對對,我也看到了。”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人還是死人,只知道那張臉的主人並不是劇組的,他從沒見過。很陌生。章導演道:“放屁!我怎麼沒看到?”蘇可妍和高振也不敢和他吵,只是在心裡默默腹誹,導演坐在攝像機後能看見就怪了。章導演哼道:“現在知道心虛了?”他打電話給了充當司機的副導演,那邊倒是很快接了:“導演。”章導演問:“剛剛車是你開的吧?”副導演說:“是啊,怎麼了?”“你車上有沒有別人進去?化妝正常嗎?”章導演想了想,還是問道:“你去檢查檢查。”副導演悉悉索索的聲音響過一分鐘後,他才回答:“正常啊,六個人都在。”章導演又問:“沒有一個化成死人臉的吧?”副導演笑著回答:“導演劇本又沒寫這個,哪來化那個妝的,沒有的。”結束通話電話後,章導演看向兩人:“聽見沒?幾個人都正常,我看你們兩個今晚是找打。”蘇可妍卻覺得哪裡不對勁。她比高振觀察的要更多,上車前還看了司機,也看了裡面的乘客,雖然不清楚臉,但知道黑影數量。應該有七個人才對。蘇可妍搖搖頭,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她小聲問高振:“你看清公交車上有幾個人了嗎?”高振臉色發白,“沒,我都沒仔細看。”那時候上去就囫圇看一眼,又加上後來轉身就看到那張血肉模糊的臉,誰知道里面有多少人。蘇可妍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