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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惠心中感嘆連連,面色卻依然保持冷靜的道:“這數額有些大,大清商社調貨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統籌好,所以保羅船長可放心的住在廣州海關署,將你帶來的西洋鐘錶、玻璃製品等物賣給大清商販!”福惠說完這句話後,他和保羅船長之間的談話算是告一段落。福惠打發侍衛送走保羅船長後,便讓下人拿來筆墨紙硯,將此次瑞典東印度公司想購買物品的數額如實寫下後,便擱筆待墨跡幹後,裝信封,叫來親衛,讓親衛將書信快馬加鞭送回京城,親自交給烏行雲。烏行雲接到信後已經是多日後,而此時保羅船長所需要的7百噸的貨物都已經統籌妥當,一起堆放在了海關碼頭上,待哥德堡號的船員水手清點好數額後,再進行裝箱上貨。彼時保羅船長隨船帶來的西洋鐘錶、玻璃製品等物,已經按照進口市價(指成本價)賣得差不多了。此刻,保羅船長正準備應福惠的邀約,參加一場很具有中國特色的宴會。對此,保羅船長無疑是激動的。所以他聽從了跟他來清的侍從的建議,換上了大清的服飾,並戴了瓜皮小帽,整個人看起來不倫不類、怪異非凡。不過福惠對此倒沒覺得保羅船長失禮,反而很熱情的道:“保羅船長如此,想來是十分仰慕我大清的文化。看來作為東道主,本王想好好想一份回禮,才能不辜負大清與貴國之間的友誼!” 保羅船長很好奇福惠準備的回禮, 不過宴會已經開始了,作為參加宴會的客人,在宴會上開口問回禮是什麼,顯然是一件十分失禮的事, 所以保羅船長只得按捺住好奇心, 開始享用起堪比御膳一樣豐盛的菜餚。因著差不多算是烏行雲養大的, 福惠的口味一定程度上與烏行雲重合,都是喜葷食的主。說是特意宴請保羅船長, 但一桌的菜餚,基本上都是他愛吃的。不過好在歐洲人飲食單調, 和遊牧民族一樣, 基本都是肉食為主,所以這一餐保羅船長是十分滿意的, 膳後連連感嘆貴國的美食真是讓人流連忘返。“既然流連忘返, 保羅船長何不在大清多待一段時日。”福惠依然笑得如沐春風的道:“而且你就這麼走了, 春風樓的嫣紅姑娘可要傷心難過了。”福惠口中的嫣紅姑娘乃是春風樓的頭牌,一隻混血的波斯貓,髮絲漆黑如墨,眼眸蔚藍, 肌膚則是後世的標準牛奶肌。偶然跟著大清商社裡的管事到春風樓見識一番的保羅船長, 一見別樣風情的嫣紅姑娘,就瞬間丟了魂似的,一心惦記著要給嫣紅姑娘贖身,只不過因著春風樓的老鴇特意為難, 所以一直未能如願。福惠知道這事後,一邊輕笑感嘆洋人也知憐香惜玉,一邊便打發人將嫣紅姑娘贖了身,準備當回禮送給保羅船長。如今這麼打趣保羅船長,不過是想順水推舟罷了。這不,福惠剛把話說完,保羅船長的心情也隨之低落下來後,換去漢家女子打扮,穿了一身洋裝的嫣紅姑娘便嫋嫋婷婷的出現了。“這是大清商社魏會長的義女魏氏。” 福惠呷了一口清茶,面帶調侃的道:“魏氏啊,還不趕快給保羅船長見禮。”“小女子見過保羅船長,多日未見,保羅船長可安好。”嫣紅自被福惠贖身又改換了身份之後,便被告之了今後的命運。知道自己會以內務府總管兼大清商社會長魏清泰義女的身份嫁與這位來自瑞典的保羅船長後,嫣紅便苦學瑞典語。如今一開口,那帶著一股來自骨子裡怎麼也改不掉的柔媚的瑞典話瞬間便讓保羅船長陷入了痴呆中。“哦,上帝,嫣紅姑娘你怎麼在這兒,你不知道哪該死的母吸血蟲……”嫣紅小嘴一抿,打斷了保羅船長誇張的話語,轉而媚眼如絲的道:“保羅船長,過去猶如夢境,如今小女子已經新生,就不提那猶如噩夢的過去,好嗎。”保羅船長忙不迭的點頭,那副活似忠犬的模樣倒讓福惠心中佩服嫣紅從秦樓楚館裡學到的手段。福惠開口道:“保羅船長,魏會長聽說魏氏和保羅船長關係極好,有心想將義女魏氏許配給你,不知保羅船長意下如何。”保羅船長如今雖說二十有三,但歐洲人哪有像東方人十三十四就娶妻嫁人的呢。何況保羅船長雖是瑞典皇室成員,身上有子爵的爵位,但父母去世的早,自己又忙碌於當淘金者賺取財富,所以雖然二十三了,但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保羅船長本就傾心於嫣紅姑娘,當初嫣紅還在春風樓當頭牌時,保羅船長就想為嫣紅贖身將其帶回瑞典,如今嫣紅成了大清商社魏會長的義女,聽福惠這位大清和碩親王的意思,有意將嫣紅嫁給他,保羅船長那可是一百個二十顆心的願意。於是哥德堡號這艘著名的遠洋商船的船長保羅以及一干船員又在大清廣州黃埔盤旋一個多月,直到乾隆十年二月初,才載著366噸茶葉、70萬件瓷器、19箱絲綢、133噸錫、共計七百噸的貨物離開廣州黃埔碼頭。哥德堡號雖說比歷史上晚了一個月離開大清,但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