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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爸不聽勸,當兒子的不能數落不能罵。有人幫鍾建國教訓不懂事的爺倆,鍾建國都想把家裡僅有的一隻公雞宰了慶賀。“這種事哪能讓你知道。”鍾建國道,“我也不太清楚。”宋招娣:“所以就不管了?”“不管。”鍾建國抱著三娃,見他手裡拿著一塊黃色的東西,“吃的什麼啊?”宋招娣見他一點也不急,也懶得管,反正不是她爹,不是她弟弟:“雞蛋糕。我下了課回來做的。”“娘做兩碗。”二娃伸出兩根手指,“特別好吃,爸爸。”鍾建國笑道:“你爸爸不好吃,蛋糕好吃,給爸爸嚐嚐。”“吃完了。”二娃脫口而出。鍾建國噎了一下:“真是白養你這麼大,有好吃的也不知道給你爸留點,小沒良心的。”“你想吃啊?”二娃問,“叫娘給你做啊。”鍾建國接道:“你娘疼你們不疼我,不給我做雞蛋糕。”“那,那你就別吃啦。”二娃想一下說,“吃別的吧。”鍾建國胸口痛:“我很想吃雞蛋糕,二娃,你跟你娘說,你想吃雞蛋糕,回頭你娘做好了,你分我一半。”“小孩子不能說謊。”鍾二娃認真道,“大人也不可以撒謊。”頓了頓,“我娘就不撒謊。”“噗!”宋招娣聽樂了,“晌午吃麵條行嗎?”鍾大娃舉起小手,好讓宋招娣最先看到他:“吃米飯,我要用番茄湯澆米飯。”“蒸米飯簡單。”鍾建國道,“他們能及時趕回來就吃,趕不回來就餓著。”一點鐘多,宋招娣把三個孩子送到樓上睡午覺。鍾建國把鍋碗瓢盆刷乾淨,就準備去營區。從樓上下來的宋招娣攔住鍾建國:“去找找吧。”不待他開口,就說,“你恨不得你爸去死,可在外人看來也是你爸。他真在島上出了事,對你影響也不好。”“那我現在就去。”鍾建國嘆了一口氣,到達營區就挑十來個兵出去找他爸。半個小時後,小李回來。正在同鍾建國說話的張政委聽到腳步聲扭頭一看,小李憂心忡忡的模樣,心中一凜:“不會真出事了吧?”“在警衛室。”小李道,“警衛室的同志說漁民發現有一對父子打聽部隊和團長家裡的事,覺得他們很可疑,就把他們綁來送去警衛室。“咱們的同志問團長的爸爸是誰,他說他們是團長的爸爸和弟弟。咱們的同志問他團長是哪一年入伍,是哪個團團長,他一概不知,咱們的同志就覺得他撒謊。”張政委忙問:“沒用刑吧?”“沒有,沒有。”小李道,“他們身上除了錢和票什麼都沒有,又不太像對岸的人。警衛室的同志打算先關他們一天。”張政委推一把鍾建國:“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去警衛室啊。”“小李,你過去叫警衛室把人放了。”鍾建國道,“我過去又該弄得全軍都知道。”張政委仔細一想:“小李,開車過去把人帶出來,千萬別聲張。”“小李,如果我爸問我在做什麼,你就說司令找我開會,等了我一個小時還沒出來,就請示張政委,是他出面叫警衛室放人。”鍾建國道。張政委不懂:“扯這個謊做什麼?”“我爸會覺得司令找我是談他倆的事。”鍾建國道,“我爸那個人啊,我沒法說他。正常的父母聽到司令找我,會擔心我。他只會想到他自己。”張政委拍拍鍾建國的肩膀:“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我爹媽和岳母岳母挺好,可我舅舅好吃懶做,三天兩頭去我們家打秋風,一輩子都那個德性。”深吸一口氣,“不說了,一提起糟心的事,我就煩。小李,去吧。”小李的父親是個教書匠,母親對他父親言聽計從。因小李的父親是親戚當中學問最深的,又挺明理,小李家沒這些糟心事,不太相信沒有父親不愛兒子。小李認為鍾父就是有點偏心,偏疼小兒子。礙於鍾建國是團長,這話在喉嚨眼裡過一遍,小李又咽回去。到警衛室把鍾父接出來,聽到鍾父問鍾建國哪去了。小李心想,看看吧,當爹的還是擔心兒子。不過,把“服從命令”刻在心裡的小李還是按照鍾建國交代的話說。鍾父接著就問,司令找鍾建國是不是因為他和鍾勝利。小李臉色微變,擱心裡感慨一句,知子莫若父,知父莫若子。而就因為小李遲疑片刻,鍾父就當小李預設了,催著小李趕緊開車。宋招娣下午沒課,把大娃和二娃送去學校,回來發現三娃還在睡,宋招娣就把姚老師給她的舊衣服倒出來。補丁多的直接用剪刀剪成片,留著納鞋底。補丁少的就拆開,看看能不能當鞋面用。宋招娣咔哧咔哧忙著裁布,突然聽到咣鐺一聲,反射性往外看,就看到從外面跑進來兩個人。宋招娣揚起手中的剪刀,正要扔出去發現兩人很眼熟,正是鍾建國的爸和鍾勝利。宋招娣楞了一下,反應過來就往樓上跑。到樓上看到客房門開著,鍾父和鍾勝利收拾東西,忍不住問:“出什麼事了?”“不用你管!”鍾父像領小孩似的,拉著鍾勝利的手往外走。宋招娣心塞,她也不想管。本來還想著鍾勝利打消參軍的念頭,她就像個法子幫鍾勝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