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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班長說這話的時候視線不停遊移。顯然底氣不足。……其實江簡和徐思齊本來想要進他和方棠的小隊。但考慮到他倆和他關係太好,湊到一起會讓他和棠棠少說好多好多話,於是林澈嚴肅拒絕了他倆。胡蝶和劉明洋就很好!胡蝶安靜,不怎麼開口。劉明洋只喜歡和胡蝶聊天。不會影響到他和棠棠相處。他倆是最佳隊友人選!林澈一手安排了此事,沒告訴任何人。這會兒提起,立刻露出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這是自然發生,沒什麼好奇怪的!他更沒有做手腳!方棠還是看著他,微微皺起眉。就在林澈臉上發燙,越來越心虛,準備耷拉著肩膀老實交代自己“罪行”時,她不解地開口。“我不是說他們,我是說你。”“你為什麼會和我一個組?”“……”原來是說這個。林澈鬆了口氣,抬眸對她燦燦爛爛一笑,理所當然。“因為我想和你一個組啊!”聲音清澈乾淨,聽起來極為舒服。方棠一瞬間怔住!她肖想了好幾天的話,突然一下蹦出來。導致她反應不過來,根本不知道應該露出什麼表情!好半天,她才動了動。然後,在林澈視線之下,眉眼舒展開,一點點露出個明亮的笑臉!她心情多雲轉晴。映著窗外明媚春日的眸子一閃一閃。“林澈。”她喊他。“嗯?”見她高興,林澈更高興,跟著露出酒窩。嗯的那一聲,奶氣卻溫柔。方棠笑眯眯一歪頭,很真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青梅竹馬也好,夫妻也好,這些詞雖然華麗,說起時讓人心生異樣羞澀。可那概念對於他們來說,確實太模糊也太遙遠。只有“朋友”是最具體最踏實的。顯然林澈也懂這個道理。他臉上是藏也藏不住的興奮,嘴角高高揚起。“我本來就是!”旁邊畫作裡的不知名的小鳥拍著翅膀飛向青空。林澈的心臟也被牽動著飛揚。畫紙右下方寫有“某年某月某日於某處所作”。然後蓋了個小小的紅章。林澈害羞又驕傲的視線不知怎麼就轉到落章處。他想起去爸爸辦公室時,看見隔壁桌叔叔往紙上蓋下寫有“透過”的章。咚咚咚的。每一次手落,都讓人格外振奮神聖。現在他突然開竅,明白過來——那是欽定的感覺!他一瞬間有了目標!以後他也要刻個章。上面寫“棠棠最好的朋友”。然後讓棠棠親手蓋在他校服上!或者額頭上!林澈笑得笑眼都要眯起,心裡甜滋滋的。可惜他的幸福泡泡沒能持續太久。因為小組散開自由活動才一會兒工夫,剛剛還欽定了他的方棠,就跟著徐思齊跑了。她只是想要給爸爸媽媽看看而已。——雖然她因為滿腔疑惑,並沒有感覺到太多開心。但她覺得爸爸媽媽應該會高興。電視上湯姆和傑瑞又展開了追逐戰,伴隨著激烈的音樂。方棠津津有味盯著電視,幾乎忘記吃飯。爸爸媽媽的聲音偶爾會拔高几分,有些尖銳,蓋過電視。到了這種時候,方棠就趕緊扒幾口飯。方爸以前當過兵,退伍之後成了個配送司機。經營的是牛奶生意,在河邊租了個小倉庫,裡面堆滿了貨物。他的工作就是每過上一段時間,去廠家以最低的價格拉上一大堆奶製品,然後再把這些東西批發給鄉鎮上的零售店。每箱牛奶只能多賺幾分錢。方父總說,賺的都是人力錢。因為他負責把在方棠眼裡重到可怕的牛奶裝上車,再卸下來,放到商家指定的倉庫中。每天抱上抱下百來件牛奶,然後回家貼膏藥。方棠眼裡爸爸溫柔好說話。外人眼裡就是老實好拿捏。鎮上有幾戶商家,欠著一兩年的牛奶錢了,死活不肯給。舊的帳還沒收回來,新的欠條又打了下來。方母在公司上班,順帶管管家裡的帳。今天統計時,看到方爸又帶回來的五六張欠條,實在忍不住,爆發了一場大戰。兩個人好不容易停歇,方母扭頭看看女兒,深吸口氣,把情緒壓下來。“棠棠,學校給你發紅領巾了?”方棠點點頭,又立刻搖頭:“不是發的,是獎勵給我的。”一年級學生的視角和大人的視角並不一樣。譬如說文婷就對方棠戴上紅領巾一事羨慕不已。但這麼光彩的事情,擱大人眼裡就是“早晚的事”,和吃飯喝水一樣稀鬆平常。媽媽隨口誇了一句“能幹”,往後說。“棠棠,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一下,準備送你去少年宮學個樂器,你有沒有想學的?”學樂器。方棠心臟突然砰的一跳,抬眼往自己臥室看過去。門敞開著,書架上有個棕色的冊子——那是她收集卡片用的小冊子。那上面跑著跳著的小人,好像都露出笑容,對她揮著手。她嚴肅地晃晃腦袋:“媽媽,我想學畫畫。”媽媽很驚訝:“為什麼?”“因為我喜歡。”方母立刻笑起來:“你學什麼都行,就是畫畫不行,咱家沒一個孩子有繪畫的天賦。”方母和她數:“章宇學了兩年,簡筆畫都畫不好。你二表哥被老師委婉勸退,畫板早就積灰了——你爸你媽更是對繪畫欣賞力為零。咱們家孩子,沒那個創造能力。”“你學音樂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