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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出另一個解決方案:“我轉過去,然後原路返回,你們幫我看著下面的路好不好?”如果她正面往下,一來手反扣著不好使,二來腳夠不到下面石頭的坎兒。背面就會踏實很多。不過這次卻被徐思齊喊停。“不行!——”徐思齊幾乎大叫起來,很恐慌地指手畫腳:“不行不行!”嗯?徐思齊交叉著揮起雙手:“我上次就是這樣下來,發現腳根本踩不到下面那塊石頭,結果摔下來了!”他心有餘悸地摸摸自己後腦勺:“還流血去了醫院!我媽媽說,我沒有林澈聰明,就是因為被摔傻了!”江簡也憂心忡忡。“二年級的李程也這樣摔過,流了血,後來腦袋上鼓了一個包!”“還有一班的一個男生,也流血了!”他們一唱一和,咬字重點都偏到了流血上。一副恐懼的小模樣。好像已經看到方棠哇哇大哭著被送進醫院的場景。這個後果很嚴重——至少在一年級小學生眼睛裡面,出血是個很嚴重的事情。帶著紅色的字詞不停鑽進耳朵,方棠剛才心裡八成的把握只剩下了一成。她蹲著,開始感覺到緊張的無助感。“那怎麼辦?”她向三個小夥伴求助,眼睛盯著的卻只有林澈一個。林澈心裡擔憂,卻儘量讓自己保持淡定。“棠棠,背對我們滑下來,你自己也覺得不行嗎?”那倆孩子的話就在耳邊跳呢!方棠將粗糙的石頭抓得緊緊的:“江簡他們說了,那樣下來會流血……我怕。”“那……”林澈為難地思索一會兒,抬頭環視一圈,突然眼睛亮了亮!他有了小主意,右手握拳一敲左手手心。“你面朝著牆這邊,這裡寬些,好站人。然後我們把你抱下來!”“對!”所謂一呼百應。江簡和徐思齊齊刷刷應聲。“我們把你抱下來!”面朝牆的那一邊,就完全沒有能踩腳的石頭了。光禿禿一個直面,徑直到底。方棠最終接受了三個小夥伴抱她下來的提議,挪了個方向。然後坐在石頭上,小心地往下滑。三個男孩左中右圍繞著她。林澈最高,所以他踮著腳,手也舉得最高,準備接住她。徐思齊方棠以為自己繪畫的夢到此結束了,但生活總是不如意和驚喜時時並存。突然有一天,時來運轉,再踏上征途。事情的轉機發生在五月某個休息日。那一週發生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是金老師告訴大家,市上舉行兒童繪畫比賽。想要參加比賽的同學填好報名表,然後於下週一把參賽作品交給她。前段時間因為略懂美術而大出風頭的徐思齊,在大家的呼聲中,硬著頭皮報了名。不過據說他準備用來參賽的作品,都是五歲時在幼兒班畫的蠟筆畫了。第二件事,來源於江簡。他看起來笨笨的、弱弱的,但不知道從哪兒借的神威,居然稀裡糊塗把《迦納戰機》給玩通關了!紅白機上的《迦納戰機》一直都是男孩們的心頭好。除了基礎的射擊系統外,還可以吃掉螢幕上時不時飄下的紅底白字的武器,從而改變自己的武器形式。當然,也有不同形態的炸/彈可供選擇。只是這個早期彈幕遊戲,玩耍性雖然極強,難度卻顯得過高。班上男生沒有一個玩通關。就連林澈,也在最後一個關卡敗下陣來。江簡卻成了贏家。他把這件事在班上炫耀了一圈後,立刻成了個小明星!男孩子都討好他,想要打聽他怎麼做到的。然而,江簡守口如瓶,誰都不告訴。要大家都按照他的方法通關了,他就只是通關者之一。再也沒有那麼特殊。再也享受不到眾星捧月的待遇了。林澈大概是唯一沒有想方設法尋求攻略的人。聽到江簡那樣說了之後,只是睜大眼睛,片刻後,露出個燦燦爛爛的笑容!“江簡,你真厲害!”林澈很真誠地誇他,隱隱約約還露出些許驕傲——為有他這個朋友。沒有嫉妒,沒有不服,也沒有口是心非。末了,他嘴角一揚:“我這週末再玩玩,爭取也通關!”因而方棠去林澈家玩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穿梭在螢幕槍林彈雨間,背後兩個小夥伴屏息凝神觀戰的場景。林澈是以棠棠為先主義。見她進來,顧不得兩個死黨因為小boss即將到來,而提到嗓子眼兒的小心臟。兀自按了暫停,讓他倆在後面不上不下地乾瞪眼。林澈拍了拍身邊的坐墊:“棠棠,坐這裡好不好?”他身邊。方棠無所謂,點了點頭。她不知道她一點小小的應允都能讓林澈大滿足。——連林澈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笑得收不住。一點面子都沒有。等方棠一坐下,他就跑前跑後給她端茶倒水。服務周到伺候舒服了,才回到電視前面,一臉殷切。“棠棠,你想玩什麼?挖金子,影子傳說,還是松鼠大作戰?”這三個都是方棠近期非常青睞的遊戲。後面徐思齊和江簡手都抓緊了。看向她的時候,表情忐忑,還憋著股要上不下的勁兒,臉色極為奇怪。方棠瞅瞅他倆握在一起發白的指節,很懂事。“我不玩。”她搖搖頭,“我想看你玩。”“噢——”兩個死黨鬆了口氣。林澈卻很失落。遊戲